李嘉文突然强硬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了,能换个问题吗?”
笔录做到这就僵持住了,尼玛央珍和李嘉文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我连忙出来打圆场说:“既然她不愿意说,你问也白问。其实就算她不肯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尼玛央珍眼睛转向我,看着我问道:“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沉思片刻,捋顺思路说道:“那个被同伙干掉的奕君虽然名义上是江海市第一看守所的所长,其实真实身份是我们省一个叫做黑鹰的犯罪组织一个头目。他畏罪潜逃潜逃到西藏,除了躲避追捕外,肯定还另有目的,也就是他昨天给那个领头的藏人所说的没有完成的任务。”
听到我这些话,李嘉文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奕君这层身份。尼玛央珍点点头,严肃地说:“有道理,你继续说。”
我接着说道:“而我们昨天抓的那些藏人,要么与黑鹰组织有着某种紧密的关系,要么是西藏某个神秘组织的人,两伙人之间肯定有利益关系,这也是奕君为什么在短时间内能跟这些人走得这么近主要的原因。否则凭他一个小小的看守所副所长,怎么可能指挥得动这些藏人,而且还能请动藏獒大队保护他。别的不说,昨天被我们打死的那几条藏獒,拉到内地至少能卖三四百万,这是多大的代价。”
尼玛央珍激动地说:“对,一定是这样,可是他们所说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呢?”说完她眼睛盯着李嘉文,严肃地问道:“你一定知道是什么任务,对不对?”
李嘉文瞪大了眼睛,眼睛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犹豫。沉默良久,李嘉文咬了咬嘴唇,低下头说:“我……我不知道。”
尼玛央珍啪的一拍桌子,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瞪着李嘉文厉声说:“人命关天,你还敢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知情不举的包庇罪。如果你还是不肯说,那我马上把你交给国安,让他们来问你。”
李嘉文不为所动,执拗地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威胁我也没用。”
尼玛央珍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李嘉文气愤地说:“你……不知好歹。”
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连忙出来打圆场,息事宁人地劝说道:“尼玛队长,你先消消气,别动怒。李嘉文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既然她说不知道那可能真的不知道,你问也白问。”
尼玛央珍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下来,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借此平息心中的烦躁和愤慨。李嘉文低下头,一言不发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我接着说:“其实要想搞清楚实情也不是太难,你们不是还抓了几名同伙么,审讯他们就是了,我想他们肯定比李嘉文对内情了解得多。”
尼玛央珍气鼓鼓地说:“两名主要知情人都死了,其它几个不过是些小喽啰,估计很难问道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是知道的人却不肯说,好像我们要害她似的,真是气死我了。”
我笑着说:“还没审讯你怎么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干货?即便没有大的干货,你也可以根据他们的口供推理分析,还可以去扎西岗村继续调查。他们在那里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留下不少线索。搞不好这真是个大案,一旦侦破你就立大公了,说不定因为这个案子你就晋升了,搞不好还成了老陈的上司,以后老陈都要看你眼色行事,唯你马首是瞻。”
做笔录的小伙子没忍住吭哧乐了,尼玛央珍也笑了起来,笑着说:“你可真会瞎扯,幸亏陈支队不在这,让他听到了还以为我要取代他呢。”
我呵呵笑着说:“老陈可没你想的那么小气,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尼玛央珍说:“倒是有几分道理,这个案子背后肯定还藏着不少干货,所以我们才格外重视,要不然随便找两个人来做笔录就是了,我又何必跑这一趟。”
我说:“那些人藏得那么深,我们都能找到他们,只要你想搞清楚,没什么太难的。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尼玛央珍面露喜色,兴奋地说:“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前些天为了帮你找到你这个朋友,我们把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是效果却很差。你刚到拉萨,对这个地方又不熟悉,你是怎么准确地确定他们藏身地点的?”
听到尼玛这句问话,李嘉文也抬起头,好奇地望着我。这个问题不光尼玛想知道,我比她更想搞清楚,余昔到底动用了什么关系和手段,在短短一夜之间就准确地锁定了李嘉文的位置。可是她不让问,我也不能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