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这个地方好像所有人都搞得十分神秘,连余昔也跟她以前大相径庭,既然她不让我跟去,我只好停下脚步,站在院子里等待。
余昔跟着小喇嘛进去大概有五分钟左右,一个人从那间厢房里走了出来,神色显得十分的凝重。我连忙赶上去,拉着余昔的胳膊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小喇嘛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余昔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望着远处的群山,一脸沉思的样子。顿了顿,她吁出一口气,神情逐渐放松下来,低声说:“没什么事,等多吉出来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我急忙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李嘉文还没找到呢。”
余昔摇摇头说:“李嘉文不在这里,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她就在山下的一处院落里。”
我明白了,刚才那个小喇嘛叫余昔进去是来专程来传递消息的,难怪余昔非要上山走这一趟。西藏这个地方,教派林立,各有各的势力范围,而且藏传佛教不像内地的佛教那么平和,不仅充满了神秘色彩,而且有一定的攻击性,因此在这个地方行事必须谨慎,事先要考虑周全。
这一带周围方圆几十里的土地都归甘丹寺所有,因此要在人家的地头上行事事先需要打好招呼,否则一旦发生冲突,很容易引发难以控制的事端。这么一分析,我逐渐明白了这次出行为什么余昔显得忧心忡忡,神情总是那么的凝重。
我的内心对余昔充满了感激,伸手抓住她的手,真诚地说:“师姐,谢谢你。”
余昔望着我真诚流露的目光,拍了怕我的手,浅浅地笑着说:“谢这个字在我这里用不着,我现在帮你也是为了完成我自己的心愿。所以你先不要轻易说这个谢字,以后你可是要加倍偿还的。”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年老的喇嘛从多吉消失的那个院落走出来,身后跟着多吉,两个人径直向我们走了过来。
多吉向余昔介绍身边的老喇嘛道:“这位就是格贵喇嘛,今天我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我已经向格贵喇嘛说过了,他表示可以帮忙。”
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喇嘛居然是甘丹寺的格贵,我不由多看了两眼,只觉得他的面相还算和善。余昔向格贵喇嘛行礼道:“有劳了。”
格贵喇嘛还礼道:“不必客气,你们要去的地方,我可以派人带你们去,去的人会帮你们协调好。不过近来这里也不是很太平,你们最好不要生出事端。”
余昔点点头,在多吉耳边交代了几句。多吉点点头,又用藏语和身边的格贵喇嘛交流几句。
格贵喇嘛闭上一双老眼沉思良久,然后睁开眼,向身后招招手,一名年轻的红衣喇嘛走上前,在格贵面前站定,俯首听命。格贵喇嘛跟他用藏语交代几句,年轻的喇嘛听完吩咐好奇地看了我们这伙人几眼,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用十分生硬的汉语说:“我带你们去。”
我们一行八人在年轻红衣喇嘛的带领下出了庙门,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往山后走去。一路上,所有人都默默无语,只是一味赶路,气氛显得异常沉闷和压抑。我很想跟身边的人说几乎话,减少因为这种沉默而带来的压抑和恐慌,可是身边的人都面色沉重,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我也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走了大概不到三十分钟,我们来到了山脚下的一个村子,村子不大,从山上往村子里俯视,不大的村落静静地坐落在那里,大概有几十户人家,不时有炊烟袅袅升起,还能听到狗吠声以及牛羊的咩咩声,让人感觉十分的宁静。
年轻的喇嘛手指着村子里最大的一处院落说:“这个村子叫扎西岗村,你们要找的地方就在那里,那处院子最近租给了一个外地人,后来陆续又来了几个外地人住了进去,这些人很奇怪,平时都待在院子里不出去,也很少和村里的人打交道,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