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好之后,她带着阳阳洗手,再去吃东西。
楼下,沈天宁在接电话。
“画到了就让人送过来,你觉得我有时间去古董店吗?”沈天宁语气略显不耐烦。
那边助理迟疑几秒,“那边需要沈总您去签收,何况花几百万买的画,总要亲自看一下再取来吧。”
“没时间。”
助理有些尴尬,不过也不再劝,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宋繁星传来轻快的声音:“什么东西,我能去看看吗?”
沈天宁简单回答:“之前在欧洲拍了几幅油画,准备送给奶奶。”
“哦这样啊,我对画不太了解。”宋繁星想了想,“不过这个东西很容易造假,你还是亲自看一下比较好。”
助理说话没用,自家女人随意开口一句,就让沈天宁改变注意,点头,依照她的意思。
古董店位于市中心,去一趟只是顺路的事情,并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沈天宁问道。
“算了吧,我还要照顾阳阳呢。”宋繁星耸了耸肩,“这几天我都落下不少课程。”
“辛苦了。”
沈天宁吻了吻她的眉心,走之前宋繁星送他上了车,抬手冲他说再见,手腕上的玉镯子在阳光下闪亮显眼。
助理挂了上司的电话,又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接受无线电波的是在沈宅修剪花枝的沈奶奶,老太太上了年纪,仍然爱玩,没事就搬个椅子去花园剪花,吓坏了佣人,争先恐后给她扶椅子。
沈奶奶一手拿着剪子,一手接听电话。
“好,去了就好。”脸上漫出皱巴巴的笑,老太太又问道:“钱打在她的账户里了吗?”
“已经打了,数额两百万。”
“你做得很好,给你加个鸡腿。”
助理:“……”不应该是加薪吗,沈老太太您一把年纪就不要学娱乐圈里的梗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古董店,生意冷清,除了一些收藏夹和有闲钱的富人,很少来光顾这里。
沈天宁刚停好车,古董店老板就像看见亲爹似的,迎了过去,一张嘴露出笑开了的黄牙,“沈总,沈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沈天宁漠漠地瞥了眼,“古董店,你打算把自己当个古董吗。”
“沈总说的哪里话。”古董老板干笑两声,谄媚的语气不变,“先进去坐坐,我这就让人把画给你送来。”
“画没在这儿?”
“不不!”意识到这祖宗眉眼中的不悦,古董老板忙改口,“在仓库里,但我需要派人花点时间去运来。”
话颇有一番道理,沈天宁便先进去坐一会。
他对古董没兴趣,进去后除了看见摆放在最显眼位置上的一套古代嫁衣,目光没有再多瞥,喝了口侍应生倒的茶水。
古董老板眼珠子一转,“沈总,不如我带你参观下这里的其他古董,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不看。”
如此直白地不给面子,大概只有沈天宁一个人了,古董老板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仍然强颜欢笑,继续奉承。
沈天宁只觉这人聒噪无趣,等了一会,仍然不见画送来,他相当地不耐烦,倏地站起来。
“沈总。”古董老板愣了下,忙留人,“画马上就好,你再稍等一会儿。”
以为他要走,老板急傻了眼。
沈天宁冷漠地睨了眼,“我没有要走,只是觉得房间里有点蒙。“
“那我去把窗户打开。”
古董老板紧张的样子很让人引起怀疑,沈天宁没有出去透气,而是继续坐下,察言观色,想看看到底玩了什么花招。
不一会儿,画送了过来。
沈天宁简单扫了眼,确认没有问题,签收,准备走人。
眼看着他要离开,古董老板想起自己的任务,不能就这样放任他离开。
急中生智,古董老板突然哎哟了声,扑通倒在地上。
听见动静的沈天宁回过头,眉头轻皱,“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摔了下。”
老板摔倒后却没有人扶起来,刚才的侍应生都走了,还有一些工作人员搬运画作了。
毕竟上了岁数,摔倒在所难免,沈天宁走过去,把他给搀了起来,“一把年纪,走路不能慢点吗。”
古董老板干笑二声,“沈总说的是。”
在搀扶的过程中,沈天宁不可避免地看见玻璃柜台里的一个深绿色的镯子,格外熟悉。
他没有再关注古董老板,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桌子上,不太确定,指尖不由得触碰在玻璃上,下面对应着镯子。
达到目的,古董老板不再心急,装作没看见似的,“沈总,你不是急着要走吗,我出去送送你。”
“这镯子是哪来的?”沈天宁没有要走的意思,开门见山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