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哈哈一笑:“岚儿,你帮家族经营许久,本该学到不少才对。怎么事到临头反而变得糊涂了。若真惹得大家不高兴了,后果如何,你应该知道。到时候,就算你想死,都死不了。”
杨霜岚连说三个“好”字:“所谓家族,所谓亲情,我今日终于算是看得明白了。”
妇人不理会她的怨恨:“三娘听说,你在外面勾搭了个人,名叫‘梁丘峰’的,还是个掌门什么的。你的意思,不就是想指望外人来救吗?我呸,这梁丘峰算是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下等宗门的掌门人,在我们杨家看来,就是一条狗。若非稍稍顾忌鲁大师的面子,神笔峰早变成烂笔峰了。岚儿,三娘好心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顺着大家的意,顺着墨长老的意,或许还有好日子过。”
杨霜岚喃喃道:“你不了解他,你们都不了解他。我相信,假以时日,他的成就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莫名地,对于梁丘峰,她竟有几分无法解释的信任。或是溺水者的别无选择,或是天生的一种感觉。
妇人却如同听了个大笑话:“你竟真得指望他来救,啧啧,三娘把话晾在这里,那小子只是哄你开心罢了。真得有事,立刻便会当缩头乌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这算是病急乱投医吗?岚儿,你真是幼稚得可以。”
说罢,大笑扬长而去。
外面自有奴婢进来收拾,房门倒没有从外面锁,皆因整个别院,都被设置了禁制,杨霜岚难以走出去。
奴婢收拾干净,低着头,跟杨霜岚告一声罪,又退了出去。
杨霜岚坐回椅子,瞧四下无人,忽地张开手,摊开一团纸。
这纸是刚才奴婢偷偷塞过来的。
杨霜岚在杨家经营良苦,眼前虽然四面楚歌,但还有些心腹能互通讯息。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梁丘峰击败苏兴平,闯入第二轮。
他,果然是做到了。
关于苏兴平在幕后做的手脚,让梁丘峰得以持外卡参赛,以及会在抽签上搞猫腻等,她之前便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些,只是无法告知梁丘峰。
其实告知也没用,关键还得看实力,看表现。
梁丘峰的表现让许多人大跌眼镜,便包括现在才得知结果的杨霜岚,她没有现场观看,不知过程如何,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梁丘峰赢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那种毛躁不知事的人……也想,他也洞悉了苏兴平的阴谋吧。”
“嘿,阴谋又什么用?苏兴平苦心算计,到头来一败涂地,成为全城笑柄。须知道,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花招诡计都是笑话。”
“他能击败苏兴平,便表示拥有了过人的实力,第二轮估计也难不住的,一路凯歌,最后名列三甲都不奇怪。”
“只是,那又如何?面对家族的庞大压力,他真得会出手来救我吗?”
杨霜岚思绪百千,最后纠结,愁眉苦脸:“其实三娘说得对,自己真是痴心妄想了。就算梁丘峰愿意出一份力,可又有甚用?徒然连累他陷足泥潭,害了他罢了。”
想到这里,她长长叹一口气,手底一番,有寒芒闪耀。
这是她贴身的一柄寒铁匕首。
家族到底还有些顾虑,没有搜身。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此刃,便名为“玉碎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