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边,南阳、颍川等地已经见到旱蝗的踪影了,马上蝗灾又要来了。”
“昨日刚来的折子,说北边突然发生雨土,黄风倒灌,目不视物,诸多郡县的百姓居所都毁于黄风中,田地被沙尘覆盖,春麦十不存一。”
太子淡定的将这些折子一字排开,对荣华公主说:“孤要是因为一两个地方旱了就惊慌失措,那孤早就慌死了。”
荣华公主:“………………”
她由衷佩服起来:“所以您在研究地图吗?”
太子呵呵笑:“是啊,孤还要研究西北那边的战况怎么样了,还要研究如果真打起来了,粮草怎么运,赋税怎么收。”
荣华公主难得瑟缩了一下,她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太子倒是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他道:“对了,你找孤有什么事吗?你最近……哦,是忙着准备太皇太后的仪仗吧?”
荣华公主低头,她小声说:“……阿兄,你这里有叶天熙和吴刚的资料吗?”
太子一愣,随即眼睛亮了:“怎么?看上这俩人了?”
不过下一秒太子就反应过来:“不对,你这几天没出宫啊?”
荣华公主虽然有些羞涩,但她还是落落大方地说:“之前我看过个人预算赛,他们都参赛了。”
太子一想就明白了:“这俩人都在两项比试中胜利了。”顿了顿,太子皱眉:“那云澜呢?”
荣华公主若无其事地说:“云澜喜欢阿宁,我何苦自讨没趣。”
太子微笑:“他们俩是不可能的。”
“这倒是。”荣华公主想起谢宁这几天和她说话时的状态,不由得笑道:“她府中近日多了两位房客,哥哥叫康繁,妹妹叫康茗,阿宁说她和康繁一见如故,两人没事了就切磋。”
太子……脸上的微笑淡了淡:“康繁?没听说过啊。”
荣华公主没注意兄长的神色,她道:“据说是前朝勇将,因末帝昏聩才被贬斥到南闽之地的,可是康家忠君,三代不入朝,那康繁是第四代,所以此前没有丝毫名气。”
“是吗?”太子突然笑了笑:“如果那康繁果然忠君,不如调到你身边当个侍卫。”
荣华公主随口道:“也行啊。”
太子飞速避开这个话题,他道:“叶天熙是城阳侯府叶宁的大伯家的长子,不是城阳侯嫡脉,城阳侯的长子今年才七岁,小着呢。”
“至于吴刚,他是弘毅侯的二子,今年二十有三,已经娶妻两年,儿子都一岁了。”
荣华公主:“………………”
她顿时感到气闷,难得看上两个有本事的,居然都不行?
“倒是那个云澜,不管是年龄还是家世都和你很配。”太子公允地说:“不考虑两府之间的矛盾和他与谢宁的赌约,他比较适合你。”
说完了,太子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荣华公主:“当然孤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总要挑个你喜欢的,你再想想,或者再看看吧。”
荣华公主沮丧地叹了口气,她点点头,行礼后离开了。
她根本没考虑云澜,而是想着谢宁说的另一种可能,也许下半年对边疆用兵,朝中又会出现一批新贵呢?
既然谢宁和那个康繁很对脾气,那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咯?
荣华公主琢磨着自己的婚事,太子同样在琢磨自己的婚事。
他闭上眼,过了一会,突然开口。
“陈顺。”
东宫总管陈太监立刻出现在太子身前三步远。
“太子殿下?”
“去查查那个康繁。”顿了顿,太子补了一句:“还有康茗。”
陈太监无声行礼后退了下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陈太监就回来了。
康家的资料并不难查,毕竟康家也并不是真的普通人家,康家本出自颍川,传承久远,后来被贬斥到了漳州,日子过的艰苦,消息也很好打探。
太子仔细看了看康家的背景和资料,他沉默良久,重重叹了口气。
他将桌子上这些糟心的折子放在旁边,又从架子上抽出一叠折子。
打开折子,朝中文武勋贵的全部适龄女子名册就出现其中。
太子已经圈了几个人的名字,此刻再仔细琢磨了一会,他删减了几个后,将康茗的名字加了上去。
一个太子妃,一个良娣,一个良媛,三个侍妾。
太子思考了许久,合上了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