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亵衣的变态一时间无法找到,但美月还得继续下去。
下一环节,乃是进入决赛的十二位姑娘一同亮相,然后才是用打擂台的方式,以各自的才艺,一层一层的选拔,决出最后胜者,而这才是最**的地方。
包括夏萦尘在内,十二位姑娘上了台。
夏萦尘居然依旧穿着那身衣裳,也没有做多少打扮。
其他十一位姑娘,却是各种鲜艳服装,力图用最艳丽的色彩抓人目光。只可惜适得其反,她们的衣裳太过艳丽,反而衬得夏萦尘那样式简单的桃花衣和百褶裙,更显优雅大方。
十二位姑娘齐齐亮相的那一刻,广场上一片热闹,因为这代表着美月大会最关键的环节拉开序幕。
一串串烟花飞上天空,照出姹紫嫣红、万千色彩。
然后异变突起,整个舞台垮了下去。
没有人能弄懂舞台为什么会好好的垮掉,反正它就是这样垮掉了。
在舞台垮掉的那一瞬间,周围一片惊慌,或是惊叫,或是失措,那十一只狐女措手不及,全都栽了下去。
唯有夏萦尘,及时反应过来,立时飞天而起。
她那曼妙的身姿,一下子飞上了烟花绚丽、月色怡人的夜空,又藉着风武双修的上霄飞廉法,慢慢的、慢慢的旋转而下,石榴红的百褶裙随着她的姿态优美地转动,让她就像是九天落下的仙子,这一时,这一刻,所有的色彩,全都成了她的背景。
广场上的每一个人、每一只狐,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舞台原本就垮得突然,没有谁能反应过来,而在这一片慌乱间,那飞上高处,随着烟花落下的人族公主,一瞬间成了整个桃丘最唯一、最唯美的风景,就像是跃出海面的旭日、划空而过的流星,虽然只有一瞬,却是最最打动人心、绝伦逸群的美。
她那任谁也无可比拟的美,伴着星光般陨落的烟花,深深的映入了所有人的心头……
本是热热闹闹的美月大会,突然变成了奇怪的闹剧,无法再继续下去。
在夏萦尘伴着烟花从天而降的那一刻,那十一名狐女却只能狼狈的从尘土中钻出。乾乾长老、老夫人虽然全力追查闹事者,却跟其它几件怪事一般,找不出半点线索,就这般成了无头公案。
而就在他们准备着该如何将美月举办下去时,夏萦尘出人意料的决定弃权,她一弃权,其他狐女立时也觉得没意思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夺得最后胜利,也只不过是一个笑柄,因为大家心中早已认定了谁才是这一届的“公主”。于是纷纷弃权,这一年的美月,就在这样的喧闹中结束。
虽然选美中断,桃丘却依旧热闹,这就像过年一般。春节联欢晚会固然重要。但就算没有它,过年也依旧是过年。众狐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着谁是闹事者,甘长老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不过也有人说,就算甘长老做得出偷亵衣这种事,却也不会弄垮舞台。
虽然变得一团乱,但对于许多狐男狐女来说,乱也有乱的乐趣。在这之前。刘桑本是猜想美月之后,小狐狸必定大批降世,现在他怀疑自己还把数量低估了。
他与夏萦尘、夏召舞、月夫人等聚在一处,夏召舞愤愤不平,因为她觉得如果好好的举办下去,姐姐肯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夏萦尘却只是轻淡淡的道:“原本也就是玩玩,这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刘桑没有看到小婴,于是问起黛玉和宝钗。两个侍女忧郁的道:“婴秀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的,前一下更是不知去了哪里。”
刘桑倒是没有怪她们,小婴这“一忽儿在一忽儿不在”的本事,在被她跟踪的那段时间里。他可是深深体会过的。
夏萦尘原本喜静,大约是不想再玩儿下去,于是先回和露林歇息去了。
召舞小姨子却是喜欢热闹,自然不愿意这么早回去。于是带着黛玉、宝钗、鸾儿去找小婴,月夫人则是因昨日花妖偷袭召舞之事。虽然狐族保证不会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却终究不太放心,跟她们一同前去。
刘桑原本也要跟着,老夫人却派人来找他,说有要事商量。
带着小凰,来到广场旁边的一座华美树屋,老夫人、乾乾长老,还有另外六名评委也在那里。
刘桑心中一动,想着莫非是要……
乾乾长老看着他,严肃地道:“虽然这次的大会被迫中断,但我们几人商议一阵,不妨还是挑选一人出来,作为此次美月之公主,你觉得如何?”
刘桑道:“几位作主就好。”
老夫人笑道:“我们想来想去,不如还是将桂冠赠予你家娘子,由你娘子胜出,别人自是无话可说。”
刘桑笑道:“婆婆和长老作主就好,这种事我不太好说话。”
他虽是这样说,但其实乾乾长老和老夫人早已决定下来,既然还是要决出最后的胜者,那除了夏萦尘,自然再无其他人选,把刘桑叫来,只是因为他也是总评委之一,固而通知一声。
小凰在他身后听到消息,自然也是一阵兴奋,原本就是公主囊中之物,却因为一连串的意外被迫中断,她心中亦是不服,现在知道公主还是夺得美月之桂冠,虽然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却也还是高兴。
然后,刘桑又与其他人一起检查舞台垮掉的原因。
被弄掉的是几根重要的支柱,显然有人先在暗中将它们破坏掉,只剩下一两根勉强支撑着,机会到来时,再推一把,令其垮掉。
老夫人叹道:“这台垮得这般突然,你家娘子却全然不受影响,实不愧和洲第一奇女子之名。”
刘桑心想,我家娘子嘛,她就算跟着其他姑娘一起栽下去,那肯定也是栽得优优雅雅、漂漂亮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乾乾长老疑惑道:“看这些痕迹,必定是有人在它垮掉的前一刻,才在暗中做的手脚,否则的话,早已被人发现。但那个时候,高台周围尽是护卫,后台戒备森严,到底是什么人有机会做这样的手脚?”
老夫人亦道:“虽不知那人是谁,但既然能在凝云公主身边偷亵衣、断柱子,其身手必定极是了得,如此高人,却做这般胡闹之事,确是让人奇怪。”
刘桑小小声问:“会不会是甘长老,他当不成总评委,心生报复,让大家也热闹不成?”
老夫人犹豫道:“我就是怕他胡闹,早已派人盯着他……”
乾乾长老冷哼一声:“不过他幻术了得,派去的人说不定被他骗了。”
两狐对望一眼,都觉得这可能性不小,毕竟除了甘长老,一时也想不出有谁会做出这般无聊之事,于是匆匆而去,找他麻烦。
刘桑耸了耸肩,看来甘长老那老变态要倒霉了,不过那老家伙自作自受,纯属活该。他现在也开始觉得,多半就是那老变态搞的鬼,毕竟,既有那般本事,又会做出偷亵衣这种奇怪事情的,除了那老变态,也想不起有其他人。
不过那老变态倒也了得,在娘子身边犯案,居然还没有被她抓到马脚,确实是不可思议……唔,话又说回来,那老变态原本就被人盯得死紧,大家又早已防到他来,那老变态要是有这般本事,这种情况下都能得手,那他自己去偷亵衣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找上我?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在那种处境下还能偷亵衣、毁柱子的,还有一个人……
不过不可能的啦刘桑自嘲的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怎么也不可能是那个人的。
而且,靠着她一个人,其实也是做不到的,除非有帮手,但在那种处境下,谁会去帮她?
为自己那怪异的想法感到好笑,刘桑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却又突然顿在那里……………………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