瑙都戒备森严,是金三角唯一的大城,不像勐拉那么好混进去。
清晨露深雾重,不太适合行进。
商队没走多久,就在一处树荫停顿下来,懒散的士兵们就地休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赌博、打牌,枪支堆在空地上,笑声传出很远。
这些士兵一贯军纪散漫,负责驻守村寨,押送从各地收购来的战略物资:粮食、弹药和汽油。在大将军的地盘上,基本上没人敢嚣张到向商队伸出爪子,惹恼大将军,任你有多少条命都不够填。
因此士兵们有恃无恐,享受着战争外难得的闲暇时光。
一名吹口哨的士兵躲到丛林树下,撩开皮带,对着树干撒起尿来。
“噗”刀光掠过,他的喉管和胯下的玩意一起狂喷,一个喷血,一个喷尿。
“草,脏了衣服,再杀一个。”林天颇感遗憾摇摇头,又瞅准一个猎物,没等对方撩开裤子,悄悄摸过去,“咔嚓”一下拗断了士兵的脖子。
把尸体拖进草丛,换上士兵的军服,他高声惊叫起来:“有埋伏!”
围坐在一起休息的士兵们惊恐跳起来,七八个人摸枪就向这边冲。
“在那里!在那里!”林天指着被他割喉的士兵尸体,满脸惊恐。
慌乱中跑来查看的士兵们不分敌我,没等看清楚状况,眼前刀光划过,喉管尽数断裂,毫无悬念仆倒在血泊中。
嗒嗒嗒嗒嗒嗒
林天拿起冲锋枪朝树林一阵乱射,边打边退,口中狂吼:“快走,佤邦军来了!”
冲出去这么多人只活下来一个,剩下的士兵无比惊恐,挥鞭催马,胡乱放枪,驱赶商队没命奔逃。
连续的枪声在树林里回荡,造足了声势,林天边打空枪边跟在大部队后头压阵,顺利混入这支队伍,一路马不停蹄,在早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时,随着惊心丧胆的士兵走进瑙都城门。
“曹队长,发生什么事?”城门口的守卫军官瞥瞥这群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伸头向后面望了望,没人追啊,怎么像见了鬼一样狼狈。
“佤邦埋伏,回头再说,我先交差……”曹队长喘着粗气摆了摆手,指挥人马有序进城。
这座城市依山而建,巨石搭造巍峨的城墙,城楼上方架着三尊火箭炮,墙垛上站岗放哨的士兵密密麻麻,制式统一,灰蓝色军装,腰挂牛皮带,在铜墙铁壁石头城的衬托下,显出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正规军风范。
宽阔的石板路,吊脚木阁楼,随处可见列队走过的军人,屋顶各种电线、卫星天线如渔网交织,瑙都城内往来的人员除了商队就是士兵,偶尔有三轮摩托和卡车驶过,满载着荷枪实弹上战场的年青面孔,迫击炮架在卡车脑袋上,杀气腾腾,开向金三角前线。
丛林中被世界遗忘的城市,源源不断将毒品、罪恶和钞票输送到地球的每个角落,充当着洗钱工具、毒品加工集散中心和战争指挥部的多重职责。
一辆美式吉普敞篷越野军车从城区飞扬跋扈开出来,车头挂着一面红色手枪标帜的小旗子,沿途所过,士兵和大小军官纷纷停下注目敬礼。
林天的目光飘过去,下意识地避了下脑袋,这个不应该的动作给他惹上了麻烦!
嘎
越野吉普急停在他的身边,啪!一声嘹亮刺耳的鞭响在街道上突兀响起,无数人的目光循声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