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在城北监狱看见报纸上的离婚声明,没说什么,默认了这个事实。
两天后。
凌眉黛从洋装铺子匆匆赶到热闹街区的咖啡馆,看见表哥戴着墨镜站在路边,就走过去。
“表哥,我忙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有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你一定要亲眼看看。”慕容瞳把她拉到路边,把一个墨镜递给她,“戴上,我们要乔装打扮一下。”
“为什么要乔装打扮?”凌眉黛瞠目结舌。
“表小姐,把这顶黑色毛呢帽戴上,压低一些。”乔慕青笑道,“乔装打扮才不会被认出来。”
“哦。”凌眉黛照做。
慕容瞳把一条羊毛围巾包住头,包得严严实实,这样就很难认出来。
尔后,她对副官道:“你在车上等候,记住,别让熟悉的人看见。”
乔慕青点头,“那我把车开远一点。”
慕容瞳说不用,尔后拉着表妹走到那家咖啡馆前,慢吞吞地买了两支冰糖葫芦,站在路口津津有味地吃着。
凌眉黛忍不住好奇心,问道:“表哥,到底是什么精彩好戏?”
慕容瞳幸灾乐祸地挑眉,“很快就知道了。来了。”
咖啡馆门口站着一位身穿藕粉暗花旗袍、外穿羊毛大衣的美丽小姐,她打扮得很美,红唇艳丽,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她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风尘气与骚气。
这时,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子快步走过来,浓烈的杀气扭曲了她的面容。
凌眉黛认出那女子,朱小雪,萧家大媳妇。
朱小雪穿着娇艳的大红呢大衣,也是一抹红艳艳的唇。
她跟咖啡馆门口那位小姐说了两句话,忽然,她揪住那位小姐卷曲、偎贴的秀发,怒喝道:“臭婊子!贱蹄子!敢勾引我丈夫,我打死你!”
这举动猝不及防,那位小姐根本没有防备,头发被拽得无力反抗。
“朱小雪怎么……”凌眉黛震惊不已。
“那位小姐是桃柳书寓的卖唱女子,是萧齐养在外头的女人,叫做楚楚。”慕容瞳解释道,“我们站在这儿看热闹便可。”
两个美丽的女人当街扭打在一起,吸引了所有目光。
咖啡馆里的客人,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过来围观,指指点点,议论如沸。
“你住手!我根本不认识你……快住手啊……”
楚楚声嘶力竭地尖叫,头皮快被扯下来了,她使劲地掰对方的手,想要解脱自己的秀发。
可是,根本没有用。
朱小雪发疯似的拽她的头发,扇她的脸,战斗力十分强悍,“大家快来看看这个臭婊子,她是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女……勾引我丈夫,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像这种倚门卖笑的娼门女子,全身上下都是脏的,上了她的床就会得病……她是害群之马,今儿我一定要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蹄子……”
楚楚身子骨柔弱,又因为心虚、难堪,难得反击一下,被打得很惨。
很快,她的秀发乱糟糟的,羊毛大衣掉在一旁,脸上更是血迹斑斑,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都是朱小雪抓的。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甚至有报社记者咔嚓咔嚓地拍照。
凌眉黛心潮起伏,“打成这样也太难看了。表哥,朱小雪看着温柔,竟然这么凶悍,太可怕了。”
慕容瞳冷笑,“这就是女人的战斗力。”
战况升级,楚楚被打狠了,而且头发一直被对方拽住,头皮痛得开始麻木了,她忍无可忍,开始没命地反击。
因此,二人扭打,各种踹、推、抓,无所不用其极。
皮鞋掉了,大衣掉了,首饰掉了,旗袍撕裂了,手臂、两腿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二人一会儿倒在地上,你压我来我压你,一会儿爬起来继续打,一会儿又倒在一起。
没有人上去劝架,两个警察闻风而来,也不敢上前去拉劝,站在一旁干着急。
朱小雪始终拽着楚楚的头发,好像手长在她的头上。
这时,她们都倒在地上,朱小雪揪住她的头发使劲地撞向地面,恶狠狠道:“我叫你勾引我丈夫!贱人,你再敢勾引我丈夫,我亲手毁了你!”
头破血流,让一众百姓唏嘘感慨。
她们的旗袍往上跑,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和屁股,她们根本不管,就这么被人看光光。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凌眉黛不敢再看,“表哥,会不会出人命?”
慕容瞳也没想到朱小雪这么强悍,把楚楚打成这样。
事情演变成这样,足以轰动全城。
一声尖锐的汽车刹车声,刺破午后长空。
那辆轿车停在路边,三四个人从车上下来,萧沉冽,萧齐,谢放。
慕容瞳心头一凛,他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萧齐看见咖啡馆门口倒在血泊里的两个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即上前去拉开朱小雪,怒吼:“放手!”
有百姓小声议论:“原来是萧少帅家里的人。”
另一个人道:“那个人我见过,好像是萧家大公子,是营长。”
萧沉冽凛寒的目光扫过全场,犹如机关枪横扫,似要找出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慕容瞳连忙低头,叮嘱表妹:“压低帽子。”
他站在那儿,一身军服彰显了他的霸气与冷酷,军大氅挥洒出他长达数米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