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不适,额头有点疼,嗓子干哑,本宫躺着歇息了。今日是殿下的寿辰,殿下好好招呼客人吧。”越若眉低哑道,有些慌乱。
“你病了?我立即找府医来为你诊治。”他心里着急担忧,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异样。
“我歇歇就好了,殿下快去吧。”
“这怎么行?”
宇文战天焦虑地推门进去,快步走到床前,关心地问:“你觉得如何?”
越若眉惊慌地支起身子,眉睫微闪,心里越来越乱,“我真的没事……”
他摸摸她的额头,着急道:“嗓子都变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立即吩咐人去传府医。”
她急急道:“殿下……真的不用……”
他眸心一动,定定地看她。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了!只有他们二人时,阿辞不会喊他“殿下”的!
“阿辞,你昨日答应过我,要到寿宴帮我招呼客人的,走吧。”宇文战天笑道。
“记得,那这就去吧。”越若眉温婉道。
“你不是阿辞!”他的俊眸陡然睁大,戾气流泻,“你究竟是谁?”
“我是啊……”她心虚地辩解。
“你速速招来,你究竟是谁?”宇文战天扼住她的咽喉,睚眦欲裂,“在只有我和阿辞二人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叫我‘殿下’。说,阿辞在哪里?”
越若眉清晰地听见他的大手收紧、压迫颈骨的轻响,呼吸停止,小脸紧胀,憋得通红。她睁着一双无辜、泪光盈盈的眸子,心里悲酸苦涩,“你杀了我吧。”
痴爱的男子竟然要亲手扼死她,还有比这更可笑、更可悲的事吗?
他暴怒地抽了她一巴掌,眼里浮现一丝血丝。
她被这一巴掌抽得倒在床上,那样可怕的力气带着极致的痛恨与盛怒,令人心寒。
她慢慢地起身,看着他大步流星地离去,泪落如雨。
宇文战天来到外面,厉声道:“来人!”
几道黑影从隐蔽的角落飞出来,齐齐跪在地上,“殿下有何吩咐?”
“速速集结三百人,随本宫出城去追人!”宇文战天望着墨蓝色的高远夜空,俊眸狂烈地卷起骇人的狂澜。
“是!”暗卫领命。
……
慕容彧和慕容辞等人出了城门后就一路狂奔,半个多时辰狂奔了八十里。
这骏马的脚力一般,倘若是神骏,他们可以跑得更远。
夜路难行,夜色如墨,前路茫茫,但他们心里欢喜兴奋,在旷野、在官道疾驰飞奔,再惬意不过。
“要不要歇会儿?”她问。
“以宇文战天的头脑,很快会发现越若眉假冒你,一定会极速追来。我们不能停。”他扬鞭催马,雄姿勃发。
她点点头,也催马疾行。
慕容彧前视的眼神坚定而寒凛,即便宇文战天追来,他也要宇文战天有来无回!
他们连夜疾驰,半途他忽然决定往北,转道前行。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的马匹终于吃不消了,有几匹倒地不起。于是他决定在附近的村庄休整。
慕容辞根本不累,反而很亢奋,就着羊奶啃干粮。
“倒地不起的那几匹马无法再跑,这村庄能买到马匹吗?”
她担心地问。他有七十个精锐跟随,其他的马也疲乏不堪,根本负荷不了两个人。
慕容彧也在啃大饼,“若买不到马,我让他们找到马再自行回大燕。”
她颔首,他们都是好手,自行回大燕不会有问题,即使遇到追兵,他们完全可以乔装为寻常百姓。
跟着他们两个主子,反倒不安全。
他猛地抱她,“阿辞……”
真真切切地抱着她、拥有她,这种感觉太过真实、太过美好……他闭上眼,细细地感受这一刻的“在一起”。
这些日子,自责、愧疚、懊悔、思念、愤怒,种种情绪缠绕在心里,折磨着他,他夜夜难眠,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而此时此刻,他只想永远不松手,把她带在身边,再也不分开……
那些精锐看见这一幕,都自觉地背过身去。
“好了,你的下属都看着呢。”慕容辞窘迫地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倘若我知道宇文战天会把你劫走,我一定会让他没有机会碰你!”
慕容彧语声寒戾,浓浓的杀气喷薄而出。
她莞尔:“谁能想到他竟有那样的心思。他的心思太阴毒太可怕!”
他放开她,定定地凝视她,“阿辞,他有没有对你……”
这个问题在心里翻滚很久了,他一直不敢问出口。
他也知道,他不应该问,不应该看轻她,不应该疑心她。倘若不是他的疏忽,她也不会被宇文战天带走。
这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