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彧睁开眼,宠溺地微笑,带着丝丝的苦涩——佳人在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好像醒了几次,但都没有彻底地清醒。
天蒙蒙亮,她忽然清醒,好似想到什么,爬起来往窗台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快醒醒,天亮了!”
她拍他的脸颊,着急道,“慕容彧,快醒醒!”
他不情不愿地睁眸,哑声嘟囔道:“还早……”
这一夜,他未曾深眠过。
“让宫人看见你从东宫出去,本宫这一世英明就被你毁了!快起来!”慕容辞气急败坏地拉他起来。
“好好好……”
慕容彧伸臂一捞将她拉倒,接着迅速压上,猝不及防地吻她的唇。
她闪躲、挣扎,“呜呜……”
他急促暴烈地吻着,好似想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待他觉得够了,待她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窒息似的热吻,他才放过她。
她坐起身剧烈地喘着,双腮泛着朵朵桃红,娇艳柔软,更加诱人。
他无奈地下床,捡了衣袍穿上。
“你从窗台那边出去,路上注意别让人看见。”她叮嘱道。
“我不喜爬窗,我要从大殿出去。”慕容彧气定神闲道。
“你敢!”慕容辞大怒。
“你要我爬窗也行,不过我想哪夜爬窗就哪夜爬窗,你不得阻止。”
“你……”
“不然我就从大殿出去……”他有恃无恐地轻笑。
“你立马给本宫滚出去!”她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浑身都疼。
“你没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本宫没答应!”
“那本王就……”
“你敢!”
慕容彧站在床前朝她招手,慕容辞戒备道:“做什么?”
他挑眉道:“好歹我们一夜夫妻,总该告别一下。”
她歇斯底里地低吼:“滚!”
他扬眉一笑,邪魅在眉宇间流转,格外的迷人,“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
看着他终于从窗台出去,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今后他可能会肆无忌惮地夜闯东宫,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整夜没怎么睡,她倒下来睡回笼觉,直至日上三竿才起来。
如意不敢叫醒殿下,待床帷里有动静才用莲花金钩钩起玉色纱帐,“殿下的气色不太好,昨夜睡得不好吗?”
一整夜被慕容彧抱着,还生了一肚子气,怎么可能睡得好?
慕容辞心里嘀咕着,“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被一只疯狗追着咬。”
“啊?疯狗?”如意错愕,“殿下不如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
慕容辞下床穿衣,然后洗漱、吃早膳,收拾完毕后便带着琴若去大理寺。
沈知言见殿下来了,便提议先去得月楼,慕容辞赞成。
得月楼是帝京风评数一数二、经营百年以上的酒楼,生意红火,大堂一直是满员的。
他们亮出身份,对掌柜说明来意,掌柜把他们带到招待贵客的房间,奉了茶水,相当的客气。
掌柜姓童,赔笑道:“二位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的必定知无不言。”
“童掌柜应该听闻李家灭门惨案了吧。大约三个月前,李家大公子是不是在贵店设宴?”沈知言清和地问。
“的确有这么回事。那日李家大公子摆了三桌,请了不少人。”童掌柜道。
“你应该记得,那日李大公子和一人发生争执。”慕容辞清冷道。
“原来二位大人是要问这件事,这件事是真的,敝店的伙计都知道。不过那日小的在一楼大堂算账,没留意二楼雅间发生的事,因此不知详情,小的把伙计石头叫来,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二位大人可以仔细问他。”
说着,童掌柜便出去叫人。
不多时,他带着一个伙计过来。这伙计看着很机灵,伶牙俐齿的。
沈知言问道:“三个月前,李家大公子和何家大公子如何发生争执的,你且一五一十地说来。”
石头回道:“大人,小的记得那日雅间差不多满了,只剩下三个雅间,李大公子就包了三个雅间,热闹得很。何大公子也经常来光顾咱们得月楼,并且长期预定了一个雅间,这雅间就是李大公子包下的三个雅间其中之一。”
慕容辞冷冷道:“你们把何大公子长期预定的雅间给李大公子用,何大公子必定动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