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庭皓月,凉风微拂,那男子广袂微漾,清雅高华,俊秀超逸,不落尘俗。
众人纷纷琢磨,这男子的气度有点像一个人,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慕容辞一瞧便知,她画的是慕容彧。
以此画寄托相思之苦。
沈知礼的心思与情愫,慕容辞倒是可以理解一二。
“沈大小姐的心思都放在这幅画里了。可惜呀,有人视若无睹。”她凉凉地打趣。
“殿下这般怜惜她,不如把她娶进东宫不是更好?”慕容彧浅浅一笑。
看见他这诡异的微笑,她心里发毛,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沈知礼画毕,走到他们案前,敛衽行礼道:“臣女画作拙劣,献丑了。”
慕容辞看见她的眸光悄然移向身旁的男子,于是笑道:“沈大小姐画技高超,令人叹为观止,无需谦虚。这惊世之作名《良辰美景》,确是应题应景,定能流芳百世。王爷,不如……”
“既然殿下对沈大小姐的画作赞不绝口,来人,把沈大小姐的画作送到东宫,方便殿下日夜欣赏。”慕容彧扬声道,容色淡淡,未看沈知礼一眼。
“……谢殿下、王爷。”沈知礼像是吃了黄连,心里又苦又涩,凄伤地看他一眼,尔后退下。
话已出口,慕容辞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过过嘴瘾,“芳心碎了一地,可怜呐。”
慕容彧挑眉道:“倘若本王当众说沈大小姐画的那个男子是殿下,不知后果会如何。”
她心里一跳,“你敢!”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森凉,“那殿下就该安静一点,不该说的不要说。”
那些世家闺秀倒是瞧出一点苗头,原来太子殿下喜欢沈知礼,而沈知礼也心仪太子殿下,不过只怕是想要当太子妃,日后成为大燕国皇后。那画里的男子不就是太子殿下吗?
只要沈知礼不觊觎御王,她们就放心了。
……
回到东宫,不知是不是喝了酒,慕容辞又乏又困,打算沐浴之后便就寝。
沐浴后回到寝殿,她猛地止步,瞪着那个躺在床上的男子。
双腿落在床下,直挺挺地躺着,玄袍扔在地上,身上只有月白丝质中衣。
慕容彧!
竟然还打起呼噜!
她想起如意马上要进来,连忙出去吩咐了一声,把大殿的门关上,再火冒三丈地奔回来,拍他的大腿,“起来!要睡回去睡!”
浑身的酒气,把她的床榻熏得到处都是酒气。
慕容彧如死一般,没有半点反应,她越看越气,在他的手臂狠狠地一拧,疾言厉色地低吼:“滚下去!听见没有?”
这回他终于知道疼,眯着眼看她,含混不清道:“本王喝多了,头疼……”
“你快下来!”慕容辞快气疯了。
“哦。”他懒洋洋地起身,拍拍头,捏捏鼻梁,“有茶水吗?口渴。”
“你去存墨阁喝!”
“现在就想喝。”
“好好好。”
她背对着他倒了一杯茶水,顺便加了料,食指在水里搅了搅,然后端给他喝。
慕容彧邪气地斜眸,“你喂我喝。”
她甜美地笑,“好呀。”
把茶杯递到他嘴唇,一口气灌进去。
喷……
他吞进去一半,另一半喷出来,水雾四溅。
“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咸?”他皱眉地嘀咕,龇牙咧嘴。
“东宫只有咸的茶,你要喝好茶就去存墨阁喝!”
慕容辞不得不承认,他这副模样,月白中衣把他的霜雪容色衬托得完美无瑕,多了几分秀雅清逸,真真应了那幅画作里的人儿:春庭皓月,高华超逸,出尘脱俗。
这容颜,这气质,这诱惑,是个女人都无法抵挡呐。
再让他待下去,她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她力拽他,企图把他拖出去。然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拽不动他。
慕容彧猛地使力,把她拽过来,二人一起倒向床榻。
她失去了重心,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便看见他压着自己。
“你怎么能……不要……”
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些话,嘴唇便沦陷了,成为某人攻城略地的沙场。
酒气铺天盖地,她险些被熏晕,还要被迫接纳他的入侵……狂风暴雨侵袭下,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呜呜地叫着,激烈地挣扎,然而他的力气太大了,把她制得死死的。
终于,在她晕过去之前,他暂停攻占,低哑暗魅的嗓音响起来,“阿辞,我想吻你……吻你的额,吻你的眸,吻你的唇,吻你的所有,从头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