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门又被关上了,裴诗雅只好等在门口,交握着双手,不安地走来走去。
聂厉风的大手像铁钳子一样,钳得西子的手臂好疼。
她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感觉神经,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他用力地将她按在了墙上,危险的眼眸盯着她,“你是他的人?”
西子仰起下巴,直视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他明明在那房间里,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聂厉风气得咬牙切齿,第一次被一个新手给耍了。
到底是因为这清纯的眼睛?还是因为这长得秀气的脸?让他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你也搜了,没有搜到不是吗?连你都搜不到的人,我怎么可能搜到?”
西子心平气和,尽管内心浪潮翻滚,但是脸上仍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从容。
聂厉风黑眸紧缩,倏地松开了手。
“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是他的人……”
西子整了整衣服,认真道:“我是冷震烨的人,我只听从他一个人的指挥。我收他的钱,替他办事。”
这句话倒是将聂厉风激怒了,他还第一次碰到这种不知死活的小菜鸟。
“呵,看来你刚刚才来,还搞不清楚这里谁是老大!”
西子微微勾唇,这话让她很不舒服。
这不像聂厉风能够说出来的话,似乎有点像当小混混头领的意思。
“这里不是军营,不搞拉帮结派,只是做保镖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较真?”
聂厉风的拳头拍着自己结实的胸膛,“我这条命是冷老爷子救回来的,我有责任是保护他的性格,保护冷家。对,这里不是军营,但是,无论是谁的保镖,既然住到狼牙公寓来,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你如果不想呆,可以马上离开!”
西子目光倔强地盯着他,聂厉风也是黑眸相对,两个人一样的坚韧。
良久,还是西子退了一步,“好,我错了,从现在起,我忠于你!”
聂厉风这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不是军营,也要等同军营,以前我们是为国家效命,现在是为雇主效命,这就是责任。不仅仅是一种雇佣关系,别要将身家性命交给了我们,我们就要全力以赴,懂了吗?”
西子认真地点头,聂厉风接着又说道:“我们不参与冷家任何的内部争斗,那是主人家的事情,跟我们无关。”
“收到,我明白了。”
虽然语气生硬霸道,但是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么不好接近的。
西子心中暗想。
裴诗雅等了很久,房门才打开,Tony被老管家带了出来,裴诗雅连忙凑过去。
“Tony,你跟祖父说了什么?”
“祖父说,男子汉要有胆识,要勇敢坚强,要将冷家发扬光大……”
童稚的声音,说出这些鼓舞士气的话,倒是觉得非常可爱。
裴诗雅笑了,“你有没有关心一下祖父,让他安心养病?”
Tony沉默了一会,又立即摇了摇头。
他突然伸手,将裴诗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沉默着不说话,小脸往裴诗雅的脸上蹭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儿。
“怎么拉?Tony,跟妈咪说说。”
“祖父会死吗?”
裴诗雅将Tony抱了起来,缓缓从过道走出来,回头对老管家说道:“我带Tony去花园玩玩,一会就送回去。”
“好!”老管家点头同意,站在原地,也不跟过去了。
他也感觉到了,冷家,即将要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了。
花园里,阳光灿烂,百花齐放,清香宜人。
Tony软软的身子靠在裴诗雅的怀里,依旧不怎么说话。
“呃,宝贝,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祖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跟他说话,他都听不见,我很害怕……”
Tony认真说道。
裴诗雅舒了一口气,她伸手指着远处的大树说道:“看到那些枯黄的叶子没有?”
“嗯,看到了,妈咪!”
“人的生命也是一样,到了秋天,也会枯萎掉落,你祖父也是一样,他老了,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他将去另一个更美好的地方。”裴诗雅尽量用一种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来诠释死亡的真谛。
Tony松了口气,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远处的落叶,发呆。
“宝贝,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爹地在祖父的房间里?”
“有……没有……”Tony同时给出了两个迥然相对的答案。
裴诗雅怔了怔,“呃,那你能不能把你看到的告诉妈咪呢?”
Tony掰着手指头,裴诗雅看得出来,他这是一种焦虑的表现,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告诉妈咪,妈咪很坚强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妈咪都会勇敢克服的。”
裴诗雅的情绪鼓舞着Tony,Tony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裴诗雅,“妈咪,爹地被祖父关起来了。”
“他们,有没有打爹地?”裴诗雅担忧地问。
冷傲天带着满腔的怒气,冷老爷子身体又不好,两个人都是火暴性子,在一起吃亏的肯定是冷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