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亚出差及参加年会的这小一个月来，两人联系的很少，这并不全是因为林亚对顾凌身份的潜意识抗拒，绝大部分是因为林亚的工作时间很长，几乎是从九点钟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回去，回去后还要洗衣服洗澡什么的，几乎是洗完澡之后就立刻昏睡过去，第二天再继续，出差的这小一个月没有一天的休息时间，等到出差结束后，总部年会又到了，年会结束后又赶着回北京报材料，报材料的时候尽管是在北京，但是大家还是全体都住了酒店，整体来说真的是累成狗了。

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付出，林亚才得到了收获以及收入。

林亚真的很感激她的老板，其实和她一样的、忙成狗一样实习律师大有人在，但因为没有遇到好的老板或者好的团队，累死累活的仍旧拿着五千块的工资，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实习律师能拿多少钱，价值能被认可到多少程度，其实完全是看老板本身的，毕竟实习律师的成本是从老板的收入里直接扣除的，这一点和公司非常不同。

林亚庆幸自己遇到了好的老板，有好的收入、好的奖金、好的团队、好的业务，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变故，她肯定会一直在这家律所干下去，即便是将来一定会面临的独立，也可能会考虑在现在的律所独立执业。

所以对于林亚来说，此时此刻，她已经再也没有一个月距离发工资还有十天，浑身上下却只有六十块钱这样窘迫的时候了，虽然说距离奔赴小康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距离成为白富美至少马上就能到了。

当然，就看大家对于白富美的定义是如何了，至少对于林亚来说，她现在只欠缺了美了。

所以林亚一直很讨厌有一种鸡汤说法：你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学习，不要去想能赚多少钱。

这不是扯淡么，我能在你这里学到的东西，我难道就不能在给我工资更高的地方学到？尤其是在工资明显低于市场平均工资，而她也并非只有一家可选的时候，为什么就要到一家工资给的低、工作环境没那么好、老板抠门、同事勾心斗角的地方去学习？这不是白瞎美好的时光么。最关键的是还要成天灌输一种——你还不行，你还要继续学习，所以你只值这么多钱——的神经病思想。

送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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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忙完这一阵子，林亚回家那天正好是四月三号，距离她出差那天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当报送完材料，从证监会回到酒店那东西的那一刻，林亚实在是觉得太累，就觉得这么久以来的累都在这一刻爆发了，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弹。

主办律师过来问她走不走，一起退房，林亚累的连话都不想说。

“你先走吧。”她真的困死了，“我付半天的房费，先睡一觉，然后让男票来接。”

在主办律师羡慕的调侃下，林亚就这么睡死了过去。

等醒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打开手机一看，顾凌发了好多短信微信打了好几个电话。

林亚一愣，心想莫非是出事了？

转念一想，不对，她在临睡前给顾凌发了微信，说是自己回去让他来接，结果直接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有多累，电话一直在震动都没有醒。

顾凌那边却吓坏了，本来这一个月来彼此都很冷淡，这冷淡并不是说故意冷淡，而是林亚太忙太忙了，他想和林亚沟通或者打电话什么的，但是任何一个时间打电话都不好，白天打电话林亚在工作，晚上打电话林亚还在工作，临睡前就更不能打扰林亚宝贵的时间，所以几乎是白天偶尔发个微信，林亚在半个小时后回复都是超及时了，总之……顾凌觉得自己被完全冷落了一个月。

所以他收到林亚让他接回家的信息之后简直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了。

但后来却怎么都没有消息。

顾凌真的吓坏了，就怕林亚忽然说人妖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