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自己,“我啊。”
“不要。”他埋头继续看书。
陈曦撒娇,拉他的手,“不许不要。”她把他手放在自己腰上的蝴蝶结上,“快拆礼物——”
康景逸眉一皱,“谁说收了礼物就非得拆?”他气她呢,昨晚给她红包,那么大的惊喜,她竟然看都没看就睡了……害得他等她的电话等了一晚上。
她蹭他无果,于是索幸做了个奔放女,上去就解他衣服的扣子,“你给的红包太薄了……现在补个大的给我。”
他说:“哪有补红包的?”
“女人要矜持点儿!”
“陈曦,把手拿开!”
“大白天的,摸什么摸?”
……
不过,陈曦确实高兴,因为他们终于可以不设防的造人了……嘿嘿嘿……
丁汀在医院里。
她被硫酸伤了脸,双目失明,整个脸惨不忍睹。
车祸让她伤了部分内脏,还失去了一只手。
不过还好,她还活着,只是活在黑暗的世界里,因为看不见,她的听觉就特别的敏感。她曾想过自杀,可她怕痛怕死又看不见,想要自杀,都没办法。
每过一天,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不过,当生活里有了期待,那么,这种折磨就不算什么了。
她很期盼每天早上医生巡房的时候,因为,她就可以听到那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了。
声音的主人,丁汀认识,是她的初恋男友褚医生,不过,这只是丁汀一个人的秘密。
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在分开八年后,他们又相遇了,不过,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被羁押的病人。当褚医生第一次到她的病房巡房,跟身边同事讨论她的病情,她就听出他的声音来了,又听人叫他“禇医生”时,确定是他,她激动不已,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但听他语气淡然,却又释然了,她现在
面目全非,他怎么会认得她?
而后,她就盼着每天他的到来,听听他的声音,都会觉得生活有了希望,若他能跟她交谈一两句,她就会兴奋好多天。
有一天,他在丁汀的病房外无意的跟旁边的人说了句:“我有个同学也叫丁汀。”那语气,略显深沉。
旁边的医生打趣问:“什么同学,是初恋情人吧。”
禇医生没回话,就当默认了。
旁边的医生继续问:“你那个初恋情人长得怎么样?”
“很漂亮。”禇医生不无感概的说,“前段时间我在同学那儿还看了她的照片,听说她过得很好。”
丁汀听到这儿,直想哭,可她,双眼早已经被硫酸灼坏,没有泪了。那种无名的痛楚折磨着她,让她痛苦煎熬。
当有一天开始,来巡房的不再是禇医生时,她开始慌了,问了护士。
护士厌恶她,看着她就觉得恶心,在她再三的询问下,她才不快的说了句:“禇医生休婚假了。”
那天,她猛拿自己的头撞墙。
当禇医生再次巡房,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她听见人有跟禇医生开玩笑,“婚礼那天,你老婆肚子都鼓起来了……奉子成婚吧!”
禇医生笑着,“三个月了。”提到妻子,他语气里全是幸福。
那晚,丁汀撒气,砸着病房的东西,后来被看守她的女警押在病床上捆着,不能动弹。
丁汀的案子,早就调查结束,进入司法程序,向法院提起公诉了。当她被治愈得差不多时,也就要转入拘留所了。
当她得知很快就要离开医院时,她快要发疯般思绪烦躁,她故意将断了的左手伤口烫伤,女警立刻找来了禇医生。
他替她消毒,上药,丁汀在心里默默的流泪,以后,她连他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包扎好后,禇医生说了句。
丁汀又哭了,拉住他的手不松。
禇医生试图推开她,可她攥得紧紧的。
“放开!”女警刚好进来,朝丁汀扬起了警棍。
丁汀不放。
女警不由分说,对着她打了几警棍,丁汀吼着,叫着,闹着,那口里就那么叫了声“皓文”。
禇医生惊讶,但很快就猜到了:“你真的是丁汀?”
她被女警打得趴在地上,嗷嗷直叫,那面目狰狞的五官极其吓人。禇医生心一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之前每天看幅面孔,只把她当一个病人对待,所以不觉得恶心,现在知道她真的是丁汀后,又想到她所犯的恶行,那种无明的恶心感一阵阵的袭来,回到办公室后,他
吐了……
直此,丁汀再也没见过禇医生了,她的情绪,已经到了失控边缘了。
对丁汀的案子,法院判得极迅速,无期徒刑,她的余生,就将在那高墙里渡过了。
丁汀整天浑浑噩噩的,不知白天黑夜,直到有一天,铁门被打开,女警没有情绪的声音:“丁汀,有人来看你。”
会是谁来看她?
是母亲吗?
丁汀懵懵噩噩里被带到会客室,她摸索着坐下来,那桌椅冰凉。
“小汀。”“琪姐?”丁汀失声的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