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首长默然,过去的,关于杨震、郑旭飞的那些事,他不愿意再提,一来他不想让谷若秋知道那些事,二来,已经事过境迁,再提也没多大意思,或许还会再次引起姐弟间的争执,“大姐,过去的事——”
“因为你,我这一生,就这样毁了,一个人到老,孤苦无依,”朱润惠打断他的话,“可润泽,你明知道康景逸是我儿子,你怎么还能把女儿嫁给他?你这样,不是害了他吗?”
朱首长与谷若秋同时皱了眉。
“孩子们的事,由他们自己做决定。”朱首长说。
朱润惠冷笑,“他们结婚,你就不怕被别人耻笑乱伦吗?你就不怕他们生出弱智痴呆的孩子吗?你就不怕被别人的口水淹死吗?你就不怕坏了我们朱家的名声吗?”
“我尊重他们。”朱首长恳切的说,“大姐,还请你祝福他们。”
“尊重?我看你是纵容吧!你害了我,现在还要害我的儿子……”朱润惠情绪渐渐不稳,“我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我一定会阻止他们的!”
“大姐,”一直沉默的谷若秋说话了,“景逸和小曦的感情很好,他们这一路走来分分合合很不容易……只要他们能幸福,我们做长辈的,何不成全他们?”“幸福?乱伦就是幸福吗?”朱润惠冷眼看她,“谷若秋,你女儿有什么好的,一个疯过的女人,有什么值得我儿子去爱的?就像你一样,你有什么好的,怎么那些男人一个个的都喜欢你,对你念念不忘?”
她说着,带着挑衅,“你也教教我,用什么方法才能勾到男人的心?”
谷若秋怔住,说不出来话。
朱润惠拉扯着她的胳膊,“你说啊,你说啊,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把男人迷得团团转的……”
“大姐。”谷若秋皱眉,试图掰开她的手。
“够了!”朱首长沉声说道,“你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没醉!”朱润惠说,她拉住谷若秋的手更紧了。
朱首长皱眉,将她们俩分开,握住朱润惠的胳膊,将她带到客厅,“小吴,小王。”
两个勤务兵立刻过来。
“送她去润江家。”朱首长皱眉说。
朱润惠推开勤务兵,稳了稳情绪,对朱首长说:“抱歉,我喝了点酒,刚刚有点失态。”那情绪,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了。
朱首长却不欲再留她,“不早了,让他们送你回去!”今晚润惠的情绪奇怪,他怕她留下来,又会起冲突。
朱润惠没再说什么,跟在勤务兵后面出去了。
而这时,谷若秋胸口那种恶心感像是翻江倒海般涌然而来,她实在忍不住了,捂了嘴,冲进卫生间,手撑在马桶上,一阵干呕。
朱首长跟了过去,“怎么了?”
呕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吐出来,谷若秋额上满是细汗,她喘息着说:“可能是肠胃炎又犯了。”她曾长期节食,肠胃炎,这已经是老毛病了。
他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我去拿杯水。”说罢,他进了厨房。
谷若秋胸闷头昏,手肘落在沙发扶手上,头微微一偏,抵着额头微喘。
就在这时,大门又突然打开,朱润惠回来了。
谷若秋抬头间,朱润惠已然走近她,手伸进拎包里,那神色,有点异样:“我有东西忘给你了。”话音刚落,已经从包里拿出一把刀,向谷若秋小腹捅去。这时,朱首长刚好从厨房出来,见朱润惠走路的神情不对,惊觉有问题,立刻大步过去,猛的握住她的手腕一扬,可还是迟了,那刀尖上,全是血。他一怒,用力一扭,将朱润惠扭倒匍匐在地,那刀随即
落在地上。
谷若秋只感到小腹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一直往外冒,本能的用手按上去,可怎么按都按不住,那血,湿了她浅灰色的毛衣。
“若秋!”朱首长失声的叫了声,他脸色一沉,将朱润惠狠狠一推,然后俯身看着谷若秋。谷若秋脸色苍白,微微颤抖。朱首长心如刀绞,拦腰抱起她,大步往外走,却没防朱润惠从地上爬过来,拿着刀,朝着他的后背一阵猛刺,后来,他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