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小年吓得不轻,也不敢吵闹了,不过却不再理儿子。
朱长青刚下飞机就赶过来,又累又饿,还无故被一顿责骂,自然心里也极不畅快,生气的离开。
端小年更生气,对着纤羽说:“你看看,这就是你哥,他以前最疼你,现在娶了老婆,只听他老婆的,对咱们都不管了。”然后又叹息:“生儿子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媳妇生的。”
这提到生孩子的事,纤羽自然又是一阵难过,气得用被子蒙住头,不理她了。
吴欢欢到了儿童医院,乐乐正烧到40度,医生用了药,这烧也丝毫没有要退的迹象,小家伙满脸通红,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
乐乐住院半个月了,反反复复的发着烧,起初是低烧,可现在竟然是高烧了,把欢欢吓坏了。
医生找到欢欢,告诉她,乐乐的血象检查出来异常,现在必须要给乐乐做骨髓穿刺,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了。
欢欢不是学医的,但也知道做骨髓穿刺绝对是个坏消息,经她再三询问,医生才说,现在初步怀疑乐乐患了白血病。吴欢欢正坐在乐乐床边流泪时,朱长青来了,夫妻见了面,起初都没话说,后来,长青说了句:“不是叫你让着我妈吗?你怎么又跟她吵起来了?纤羽是我唯一的妹妹,要是你实在不愿意给她做饭,就明说
,可也别撒气把汤倒一地。纤羽刚做手术,身体不好……”
“滚!”儿子的病让吴欢欢担惊受怕,夫妻半个月没见面了,他一来就一顿指责,甚至,还名名指向她,这莫须有的罪名,也惹怒了她,她忍不了说。
朱长青拧了眉,“你看你这脾气,难怪我妈那么生气!”他忍了忍,好言说:“欢欢,你以前脾气挺好的,现在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吴欢欢气极,“朱长青,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妈,她对我有多过分?”沉积许久的委屈像火山一样爆发了,“乐乐这还住院呢,就让我去侍候她们……”
“让你侍候又怎么了?”朱长青气得口不择言,“纤羽这不是刚做了手术家里没人吗?平时又没让你怎么着,你值得这么委屈发脾气吗?还有,乐乐为什么会生病,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朱长青,你什么都听你妈的,没有问过事非曲直就来骂我,我受够了!”吴欢欢怒了,“这种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她脱口而出:“我们离婚!”
丁汀坐在工位上,脸色苍白,精神不大好。见了康景逸,淡淡的点头叫了声:“康总。”
康景逸看她,停住脚步,“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我在准备跟恒洁的合同,”丁汀说,“之前约好了今天上午十一点钟签约的。”
“那你注意身体。”他说罢,进了办公室。
没多会儿,丁汀敲门而入,把那合同给他审阅。
康景逸见她的脸色更差了,示意她坐下,“你……没事吧?”平日里见她,总是利落精神,今天的精神劲儿,与平时是天壤之别。难道是献血的原因?
“我有贫血。”丁汀说。
康景逸讪然,“抱歉,我不知道你贫血——不过,你的体检报告上并没有说明。”他若是知道她贫血,铁定不会让她去献血的。
“没事。”丁汀说,“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康景逸递了张支票给她。
“这是……”看着那上面的数字,丁汀表情有点吃惊。
“营养费。”他说得很委婉,“献血的营养费。”
丁汀看着那支票,没接,也没推回去,那表情,显然是受伤了,“康总以为,我是因为钱才去献血吗?”
“我没那意思。”他说。起初,他真的是想用钱买她的血,可得知她贫血还听他的话去献血时,他倒有点愧疚,要想补偿她。“是我让你去献血的,我有义务付营养费给你。”
丁汀淡然的说:“献血是公民的义务,即使康总没让我去,只要有人需要的话,我也会去献血的。”她把那支票推还给他,“你若给我钱,那就是在……侮辱我了。”
康景逸淡淡的扬眉,侮辱?好犀利的词语,倒让他还真不能强迫她收下钱了,于是说:“放你一个星期的假……”
“我也想休假。”她说,“可我手上还有很多工作……”
“我会让青彦安排人接替你的工作。”
丁汀看他,自信的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谁能接替我?更何况,最近要签好几分合约,在此之前都是我经手的,要是我休假——”
“随你吧!”他打断她的话。有能力的女人他见多了,不过像这样洋洋洒洒标榜自己的女人,倒很少见,“没事就先出去。”但仍嘱了一句:“如果你要休假,随时都可以。”
丁汀晕倒在签约仪式的现场,当时,康景逸正站在她身边,她倒下时,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不松手,脸色白得吓人。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她被抬出会议室时,眼微睁,那眼神,带着几许幽怨看着康景逸,然后侧头流泪。康景逸见了,抿唇皱眉。他突然想到当初陈曦献血休克的事,那是在死亡线上挣扎啊。生死一线之间,这一次,他确实做得不够好,不该让丁汀去献血,若她有事……他就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