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端小年没想到谷若秋还真不给她面子,于是跟了几步,可当她刚踩上楼梯时,那视听室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妈,”纤羽委屈,她何曾受过这种气,更何况是当着情敌陈曦的面,一时间,那漂亮的小脸儿涨得通红。
“哼,给脸不要脸,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顶着首长夫人的名,这么多年,蛋都没下一个,你二叔哪里会把她放在眼里了?”端小年恨得咬牙切齿,“走,找你二叔去。”
“这饼干?”纤羽看着脚边那个食盒。
“当然是给你二叔送去。”端小年回头望了楼上,哼了声。
走出大院,纤羽抱着食盒小眉儿皱着:“妈,咱们真要去办公室找二叔?”
端小年眉一横,“必须去!”这口气,她哪儿咽得下去?她要让谷若秋知道,朱首长对纤羽有多宠爱。“可二叔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去找他——”最近几个月,朱纤羽明显感觉到朱首长对她不如从前了,以前,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朱首长说了想要什么,很快就能得到,可现在不一样,她故意撒娇,朱
首长却视而不见,上次她故意在他面前说想看《猫》,她又听小张无意说朱首长包了一整场,她还欣喜二叔对她一如既往的宠爱,可最终,她连歌剧院的门都没能进去。
“有你在,怕什么?”端小年就不信,有纤羽在,朱首长还会让她们吃闭门羹不成。
“妈——”见女儿不乐意,端小年不悦的说:“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上次你哥的事,你要是找你二叔说,他至于去非洲吗?”儿子被突派到常发疫情、长年高温的非洲去,她很生气,为这事,还跟丈夫闹得不可开
交。
“二叔不是说了吗,那是例行锻炼!”朱纤羽说,虽然,她也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例行锻炼?”端小年气乎乎的,“骗鬼去吧!在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待几年回来,国内的格局全变了,你哥回来能做什么?说不定连之前的位置都不如。”这官场权势间的升迁与转换她多少也看过了许多,儿
子这一派出去,这辈子的仕途大概也就没什么作为了。
“二叔不会撂着哥哥不管的。”朱纤羽心里无底气的说。在朱家所有人看来,朱长青是朱首长权力最合适的继承人,而在此之前,朱首长也确实是按着那方面培养朱长青的。端小年叹了一口气,儿子的事,已然是定局,“帮?真要帮,你哥还会去非洲?”她算是看明白了,现在她一心要的,就是让丈夫能更上一层楼,那样等长青回来时,也不至于仕途不顺,“纤羽,你待会儿跟
二叔好好聊聊,知道吗?”
“嗯。”朱纤羽说道。“别只会嗯啊嗯的,”端小年说,“记在脑子里,记得撒撒娇,最好今晚能和你二叔一起吃晚饭,顺便再说说你二婶撵咱们出来的事情。”她那丈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面那是强悍有气场,可一在朱首长
面前就像焉了的茄子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长青被外派的事,朱首长一句“锻炼”他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知道了。”
然后一路上,端小年都在教纤羽如何撒娇,如何说话,可真到了朱首长办公大楼外院,就被全副武装的卫兵拦住了。
起初,那端小年端着驾子,趾高气扬的,可不管她怎么说,那卫兵始终不放行,那闸门也是关得紧紧的。
端小年气得不行,“纤羽,给你二叔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小张。
“小张,我想见二叔,我在——”纤羽说。
“不好意思,首长正在开会。”小张客气的说。
在端小年的示意下,纤羽又问:“我要进去等他。”
“首长这会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小张继续说,“要不,你先回去?”
“我就要等他。”
小张为难的说:“首长曾说了,办公重地,恕不见客。”
“我们是客吗?”那端小年抢过手机对着小张就是一顿吼,“张凡,你还想不想要这工作了?”
小张被她这怒吼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可仍旧是拒绝了她们。
端小年被呛,气得不轻,怒着说:“你走着瞧!”
这屋漏偏逢连阴雨,回了家,这端小年气冲冲的,就给丈夫打电话,想要发泄一番,这接电话的是丈夫秘书,“朱润江呢?叫他听电话!”
“朱厅长这会儿正在开会。”
“开什么会,我不管,立刻让他接电话。”这端小年还不信邪了,今天怎么一直吃闭门羹。
秘书为难的说:“朱厅长现在不方便——”
这端小年自然又是一阵怒吼。东场尽圾。那秘书扛不住,自然就说了实话,“调查组正找朱厅长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