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军训期间的人员安排都只是暂时的,基本上开头基础打好了,等军训结束这些人员干职差不多也就是原来那几个,而且刚那会儿选班长的时候,孟惠和王雪的呼声最高,她们俩在男生那边混的很不错,跟辅导员关系也很好,不选她们选谁呢。
蔡雯雯气呼呼的,“都大学了,还搞这套呢!”
“现在关键问题是整件事就是针对小瑾,”夏绵分析道,“班级里又不只有她早退,有几个男生来都没来,还不是王雪她们代签到的?怎么不见大彬提到他们?明显就是王雪她们想拍那几个男生的马屁!然后就找了几个替罪羔羊上去,大彬也真是的,人都不要面子啊,再说又不是高中里,干嘛弄的这么一板一眼的,可怜小瑾,签到都签到了还要挨批。”
宋雨晨看到钟瑾半天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对夏绵使了个眼色,夏绵叹了口气,语气软和下来安慰道,“小可爱你别难过,贱人自有天收。”
钟瑾抬起眼皮看了眼三个室友,勉强笑了一下,“都是我自己不好,不出去就不会被人抓到把柄了。”
“你都签到了还怎么样啊,而且又不是没人早退!”夏绵更气了。
想到上次王雪和孟惠在门口的对话,夏绵一口咬定,“肯定她俩告的密!”
这个问题也就她们寝室里自个儿讨论讨论,现在和别的寝室都是点头之交,还不是太熟,人心隔肚皮防不胜防,有些话也不当说,自然去当面质问王雪和孟惠也不是理智之举,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吃一堑长一智吧,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大学的班级群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就王雪孟惠她们几个和男生们尬聊,钟瑾退出来也懒的再点进去看了,她今天倦倦的,早点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跑操呢。
第二天起床,钟瑾就感觉不太对劲,去厕所一看,果然大姨妈造访。
今天早上的跑操看来只能请假了。
早上急急匆匆赶到军训场地,教官已经提前到了,女生们零零散散慢慢悠悠地,聊天的聊天,抹防晒霜的抹防晒霜,拿着帽子扇风的扇风,小镜子化妆补口红的化妆补口红,教官心里很崩溃,正声喊口令。口令一出,大家才慌里慌张地收拾起东西排好队。
照例是先整队然后跑操。
然而到了跑操环节,一堆女生走到旁边请假,钟瑾也在其中。
教官的脸色很难看,命令她们全部回到队伍里。
有几个怕事的女生稀稀落落地归里队,留下几个还在外面,动也不动。
早上怕时间来不及,跑的太急,钟瑾感觉小腹一阵疼痛难忍,当头的太阳刺着,白花花一片,身体不舒服极了,她咬着嘴唇摇摇晃晃慢慢腾腾往队伍里走。
教官注意到她,叫住了她,语气也比先前和颜悦色了很多,“你去旁边树荫下休息。”
这个命令一出,顿时引来了不满:“凭什么她可以休息,我们非得跑啊?”
说话的女生声音尖细,不难听出是王雪,钟瑾只觉得难受极了,没心情抬起头看那是谁。
不知谁搭了个腔,“还不是我们没有一个国防生男朋友嘛。”
她本来就很难受了,听到这些话,更难受了,硬生生把眼泪往回逼,对教官说,“我没事,我跑吧。”
手捂着肚子,背弓着,苍白着一张小脸,慢慢往队伍里走进去。
夏绵真的很生气,其实昨天她就忍不住想跑到对面寝室去质问,但还是忍住了,今天大早上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简直气爆炸了,帮钟瑾怼过去,“自己没本事就嫉妒,有本事也找去啊,自己做了什么事别以为别人永远不知道了!”
王雪脸色一白,腮帮子一鼓一鼓,“不是嫉妒你就好了,别像狗一样舔着人家,舔着也不会是你的。”
话音未落,便见夏绵光速一样冲过去,揪住王雪帽子后面的头发,“你骂谁狗?!”
夏绵将近一米七的个头,身材也不属于瘦弱纤细款,相比而言,王雪就比较纤瘦一点,论体力根本不是夏绵的对手,被夏绵拽着头发身体往后仰,一边叫一边在空气中胡乱挥着手。夏绵几下拉扯下王雪的帽子扔在地上,骂道:“你嘴巴再贱,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一群人终于从震慑中反应过来,拉扯开两人,王雪见大家都来帮忙,胆儿也大了,脚拼命朝夏绵踢去,边踢边骂边哭,配合着她尖细的嗓音,特别刺耳。
夏绵本来想想算了,反正王雪像个软柿子一样一点儿也不经打,结果这丫的再次刷新她对傻逼的认知,夏绵忍不了这口气,挣开那些劝架的同学,冲过去把王雪扑在地上……
场面一片混乱。
毕竟都是女生,夏绵打架实在太凶了,又在人火头上,谁也不敢挨近过去。
最后,教官和曹学姐以及其他几个女生拉开了在地上打滚的夏绵和王雪,拉开的时候两人还在辱骂对方,运气不太好,学院副主任刚好路过这边,碰巧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幕,人虽然拉开了,但是事情也闹大了。
一圈人围在那里,只有钟瑾和少数几个同学还在原来队伍的位置,没有走过去。
她蹲在地上,根本没力气也没心思走过去。疼到腿软,小腿肚打颤抽筋,手指脚趾蜷缩成一团,蹲在热烈的阳光底下,额头、后背直冒冷汗,小腹处传来一阵一阵坠疼感,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她咬着牙齿,浑身发抖,没命的疼起来真想就这么疼死过去算了。
一般她第一天来都会疼,但是这么疼还真的是第一次,以前看许昕一来姨妈就要吃止痛片,甚至有时候要请假,总是不太相信会这么这么疼,直到自己也经历过了才知道原来许昕常常说疼死我算了真不是假的。
这种疼起来,还不如死了算了。
蔡雯雯问她,“还好吗?”
她没力气说话,垂着脑袋,无力地幅度极小地摆了摆脑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生生往回憋,牙齿把嘴唇一圈都咬白了。
她低着头,脸埋在手臂间,视线里一片黑暗,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身边忽然变化的气氛,直到一只手从她的膝盖下面穿了过去,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整个身体撞进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才抬起头来注意到此刻抱着自己的人。
是叶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