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初看到这里,懵逼。
吃键盘是什么操作。
她默默的摩挲一下自己的手臂,有点瘆得慌。
她是这样想。
只是在旁人看来,却又以为她面上的诡异是因为要离婚的关系。
这个时候,廉父终于开口了。
他扫了徐初初一眼,最终视线落在了廉语修的身上。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懂的。感情之事,岂可儿戏。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夫妻也都商量好了,我倒是也乐见其成。毕竟,夫妻二人,若是真的没有一分感情,没有一点共同语言,那么生活一辈子,又是何等的痛苦。”
顿了顿,继续长篇大论:“你们能够看清楚彼此的心意,也是好事。”
说到这里,微笑:“不管如何,嘉惠,虽然你不是我的儿媳,但是总归也是做过我们儿媳。把我们当做父母便是。当然,嫁妆自然要还。不仅嫁妆要还给你,适当也该给你一些补偿。毕竟,是语修要跟你离婚。但是我希望你知道,给你补偿,不代表他错了,感情里没有是非对错。只有早到晚到。”
徐初初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话真是耳熟呢,谁说过呢!
不过能说出这话,也是相当厚脸皮了。
“你幸运一些,早些遇到了语修。紫凝不幸一些,不过有些事情,总归有个拨乱反正。现在这样,未必不好。往后的日子,你们好好生活。”
徐初初觉得自己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就是因为这家人这么无耻,真正的徐嘉惠才会慢慢绝望,最后被人害死。
她垂首,小声问:“那么……”
众人的视线立刻落在她身上。
徐嘉惠抬头问:“那么,要补偿我多少钱?”
停顿一下,继续:“语修是要送我一栋楼房的,另外他还答应一次性补偿我一些现金。您说的补偿,算在一起么?”
说到这里,她竟是拉了一下自己身边廉语修的手。
虽然不明显,可能其他人都没有察觉。
陶意安的视线却落在二人的手上。
廉语修:“自然不算,我会再多给你一些。”
廉家夫妻诧异的看向了廉语修。
廉语修却充耳不闻,故作淡定。
不知为何,看到母亲那么不想给徐嘉惠嫁妆,他一瞬间便觉得,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许是……真的想要留着钱给哥哥?
而且,哥哥不能生,母亲就让唐蔓蔓与他这般那般,就为了给他留一个后。
虽然平常看起来确实是只疼他,偏着他,可是到底如何,真是不好说的。特别是刚才,母亲的举动未免太过明显。
廉语修陷入徐初初的逻辑陷阱。这一瞬间确实更信徐初初的话,反而觉得爹娘未必可信。
毕竟,嘉惠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从来都是以夫为天。
可是爹娘倒是未必。
想到这里,他正色道:“我与嘉惠分开,原是我的错处,我自然会好好补偿嘉惠。以希望她不会在外受到委屈。至于紫凝,我自有本事让她过上好日子,岳丈大人放心便是。”
听到这些,徐初初一脸“感动”,感动之余,又多了几分落寞。
她轻声道:“语修,你这般有才华,往后一定可以更上一层楼的,只是我没有福气陪伴你……”
多余的话,又不肯说了。
廉语修被这话说的熨帖,微笑:“傻丫头说什么呢,不是夫妻,你也是我的妹妹。”
廉语修这人惯常会做脸面,虽然二人相处之时并不在意那么多了。
但是现在不同,这里可有陶意安,他真是响当当的一个好男人。
正这么想着,徐初初上前一步,来到陶意安面前。
廉家人有些担心,正要开口阻拦,就听徐初初道:“陶伯父,你们家紫凝是有福气的。”
陶意安扬眉,微笑:“哦?”
徐初初:“语修是个好人,而且也是您的女婿,往后您可要多帮衬帮衬他啊。”
徐初初觉得自己相当“深明大义”了。
毕竟哦,钱还没到手呢。
总要依仗廉语修这个棒槌给钱。
果然,廉语修露出一抹柔情。
陶意安神态不明,他微笑:“既然是我女婿,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不过……”
他微微眯眼:“他好与不好,都与你没有关系了吧?”
徐初初微笑:“没有关系,我也盼着他好啊。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不要说,他还把我当做妹妹。”
徐初初可是相当会说话的。
“他把我当做妹妹,我就把他当做哥哥。兄妹之间,往后有些走动,还盼着紫凝妹妹不要介意才是。您千万相信,我们是清清白白。”
陶意安似笑非笑,他缓缓道:“那你发誓?”
徐初初:“???”
这老家伙果然是个老狐狸。
陶意安:“你发誓你们不会再有什么关系。”
徐初初为难的看了廉语修一眼。
廉语修心道:这岳父未免太过霸道。不过想他与洋人交好,正是风头正盛,手头赚钱的项目也多,一时间直给徐初初使眼色。
徐初初收到他的“讯号”,委委屈屈:“我发誓,我若是再和廉语修睡觉,我们都不得好死。”
陶意安:“………………”
廉语修:“………………”
廉家二老:“………………”
廉太太率先道:“真是粗俗,这没怎么读过书的人就是不行。比不得紫凝。”
徐初初眨眼:“母亲,我读过书的,您倒是没怎么读过吧?”
她今日可不想给廉太太好脸色看。
廉太太恼怒的看她,正要发飙,就被廉父按住,他并不想在同僚面前丢人。
“都已经不是一家人了,就不要互相攻击了。何必呢?既然语修和嘉惠都能成为兄妹,我们当父母的也没必要讨人嫌。”
廉父不知儿子为何帮着徐嘉惠,但是却也不想让陶意安看笑话。
而且,想来儿子只有自己的打算。
这么多年,他都能笼络住徐嘉惠,这次未必不行。
想来,他是有自己的打算。
这么想着,他道:“行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件事儿就算了。早早处理,对大家都好。”
陶意安微笑颔首,他道:“我看算账这种事儿,也不是很难,今晚大抵也能做好。若是不然,明日一上午也可以稳妥了。犯不着拖到下午。你们下午便去离婚吧。”
陶意安这样着急,真是让人想不到。
不过想不到,倒是也不意外。
陶意安这个人很强势,廉父是知道的。
但是他倒是没想到在他家,他也如此。
不过,陶意安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他们早早的处理妥当总归是好的。
他道:“也好。”
他看向儿子,说道:“就听你岳父大人的吧。”
廉语修说了一个好,看向徐初初。
徐初初觉得,自己不表示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些人的希望。
她立刻为难的痛苦起来,随后轻声:“好……好吧。”
说话的功夫,弹幕满天飞。
【播主,你演技太差了。】
【这个演技,这些人都被骗了。这些人真是蠢成猪。】
【有些人是又蠢又毒,若是单纯的蠢还算了,关键还毒啊。】
【这家人真是猪狗不如,怎么会有这种人……滴滴滴】
【系统提示,禁止使用辱骂性词汇。】——系统001。
【这一届的系统,真是太不行了。】
【凑合吧,总归是个系统,如果再辞职,没人干了。】
【和谐网络,从你我做起,禁止人参攻击,警告一次。】
徐初初看着弹幕里眼花缭乱,热火朝天。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又伤心又高兴的样子,险些让廉家夫妻以为她伤心过度,直接疯了。
若不是被离婚刺激的疯了。
她怎么敢这样针对她呢?廉太太如是想。
徐初初还不知道,在这些人心里自己已经是一个疯子。
她倒是不管那么些,问道:“现在上楼整理?”
几乎很快的,徐初初视线落在陶意安身上,微笑:“我想陶先生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不介意帮我引荐一位会计师吧。”
她很无辜咧。
“既然是拿回我自己的嫁妆,有些东西总是要算一算的。”
此言一出,一片安静。
陶意安扬眉,缓缓反问道:“我为何要帮你?”
他手指扣动桌面,十分的儒雅:“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徐初初微笑:“只是介绍一个人而已,您不至于这都要拿点好处吧?若是如此,我看我还是找别人便是,毕竟,只要出得起钱,谁人不干呢。”
徐初初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
陶意安深深的看着徐初初,不言语。
廉语修立刻:“算了,我找个人吧,不过其实不用的,我母亲绝对不会贪图你的钱。”
廉太太此时的脸色已经开了染坊。
她狠狠的瞪了二儿子一眼,觉得这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货。
只是这一眼又让廉语修想差了,他就知道,他娘果然不是真的对他好。
想到此,他微微蹙眉,心中越发的不满。
这么多年,不定被他娘拿了多少给他大哥!
他道:“我有个朋友是做会计师的,我给他打电话!”
廉太太险些气昏过去,她就不明白,这儿子怎么就蠢成这样。
陶意安要看徐初初的样子,对她倒是越发的有兴趣。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她是如何给廉语修洗脑,倒是让他这么听话。
不过这个女婿有多没用,陶意安也看清了。
他若有似无的低头笑了一下。
若是他一辈子好好守着紫凝,他也就不与他一般见识。
若是他敢乱来对紫凝不好,他一点都不介意让这个女婿变成死人。
蠢点倒是没什么,无伤大雅。
不会自作主张就行。
陶意安:“算了,你就别找人了,不合适。我来帮忙吧。”
他看向徐初初,缓缓道:“就当……是我闺女对不起你。”
徐初初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微笑浅淡道:“谢谢您,陶伯伯。”
【播主,这个老狐狸肯定看上你了。】
【对的对的,我觉得也是,不过播主小心啊,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阴险毒辣……滴滴滴】
【系统提醒:涉及剧透,禁言。】
徐初初:“………………”
就不能让她知道一点点剧情吗!
不过徐初初倒是没有更多心思去看弹幕了,为了让他们快些离婚,这家人还真是晚上就开始行动。
待到陶意安的友人,一位会计师到来,陶意安终于功成身退,走人了。
只是这一场闹剧倒是没有结束。
廉太太死死的盯着徐初初,说:“你真是好啊!”
徐初初呵了一声,甚至带着几分挑衅:“您是语修的妈妈,我就把您当成亲人。如今语修都不要我了。您又算是什么呢!”
徐初初觉得自己这语气真是相当怨妇了。
不过,有用就行。
最关键是,有廉语修这个蠢货来抗。
果然,廉语修道:“你去楼上等我们一下,我和我父亲母亲说一句,”
他拉着二老,很快的去了书房。
徐初初几乎能想到她说什么,她靠在沙发上,微笑给会计师倒了一杯茶,说道:“您看,没办法,我们家就是如此。”
会计师:“…………”
徐初初捧着脸,无所谓道:“不过好在,我们总是要离婚了,”
会计师:“………………”
徐初初想了想,突然说:“您坐一下,我上楼打一个电话。”
她含笑离开,不多时,笑容更大的回来。
她扬眉:“怎么?他们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就看廉语修与父母一同出门,他们看向徐初初,没言语。
徐初初一改刚才的伤心,落寞道:“开始吧,早开始,早结束。”
她哀怨的盯着廉语修,低语:“语修,你要记得我的好。”
记得我的好。
才会知道我不好是什么样子。
那些好,都是真正的徐嘉惠给你的。
而这些不好,也是她想要给你的!
廉语修,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