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瑟先看完了,她也是惊叹于两人的姿势之多,花样之重口。但坚决不许薄瑾亭解压缩:“你后妈的身材没什么好看的。”
薄瑾亭失笑,让他看他都不会看,他又没有那种猎奇爱好。
再说了,该看看这些照片的人又不是他们,应该是深爱着薛荟伊的父亲。
只是不知道,这个被欺骗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会怎么面对着这最残酷的真相?
当然,这个发送照片的活计,不应该是他来做。
三叔薄铭岭如今已经气疯了,他肯定会把事情告诉老爷子的。
而他们两个只需要在幕后观望这一系列的风风雨雨就好。
***
果体照片、化验单、病历本、还有亲子鉴定报告。
薄瑾峻收集好了所有的证据,就去见了薄瑞荣。
这大抵是薄家有史以来最震撼的一天。薄一博全程旁观了事情的经过,每每回想起来,都让他觉得触目惊心。
看到这些证据以后,薄瑞荣一开始没有什么反应,老人家只是喝着茶,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茶。整整喝完了一壶以后,薄瑞荣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踱步到了窗台前。
“人老啦,许多事情都变得糊涂了,既然这般的糊涂,是不是死了比活着更好?”
薄铭岭吓了一跳:“大伯,您可不能有这种想法,薄家后辈们还小,需要靠您来掌舵呢!”
“我还掌什么舵?!儿子儿子,被一个荡.妇迷得五迷三道,孙子孙子,被一个荡.妇教导得进了监狱。哦不,薄瑾礼那个畜生不是我的亲孙子。”
薄瑾峻趁机道:“这么大的事……要不然让小亭他先回国一趟?”
薄瑞荣的语气越来越阴冷:“让小亭回国做什么?难道我处理不了这个荡.妇?!”顿了顿,他冷冰冰道:“铭岭,你打电话,把家族里的长辈都喊过来,就说,我今天有大事要宣布。”
于是薄铭岭立即打了所有长辈的电话。只费了半天的时间,薄家当地的亲戚们都到了,浩浩荡荡五十多口人,站满了一整个大厅。其中有检察院的、有法院的、还有监狱的官员。就算不在当地的亲戚,也都派了代表往老家赶。
一天以后,该到的人都到了,薄瑞荣就当场宣布了三件事:
第一,由于薄铭跃一家三口辱没了祖先名声,遂将儿子薄铭跃、儿媳薛荟伊、孙子薄瑾礼永远逐出家门,族谱消名,收回所有财产。
第二,儿媳薛荟伊私通有妇之夫曾汉龙二十余年,生下孽种曾瑾礼,这件事要昭告天下。要让薛家的股票一跌到底,要让曾汉龙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第三,他的继承人是孙子薄瑾亭,薄铭跃从此以后和薄家毫无关系。
三件事,每一件都是家族中震撼的大事。
首先,薄家自建立家谱的两百余年来,从清嘉庆十五年至今,历经了十几代人,都没有发生过将哪个子弟除名的大事。
现在,薄瑞荣却当场宣布将儿子,儿媳,孙子一起除名,就代表他们三连族谱都没得入,永远不是薄家的人了。
第二,薛荟伊是薄瑞荣当初指定的儿媳妇,薄瑞荣却当场宣布薛荟伊是个荡.妇,这毫无疑问是打他自己的脸。这对于年纪已大,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老爷子来说,真的是比死了还难受。可他依旧这么做了 ,真正是有大义灭亲的气魄。
第三,薄瑾礼不是薄家的种,而是叫“曾瑾礼”,是曾汉龙的种。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第四,薄瑞荣跳过了“铭”字辈这一代,直接宣布孙子薄瑾亭是继承人,这是也薄家从未有过先例的。
四条命令,每一条都是薄瑞荣在一夕之间决断出来的。他不惜撕扯下他自己的脸皮,承认自己的错误,决绝地大义灭亲,将荡.妇和孽种一家逐出家门。这种种举动,既是他的壮士断腕,也是亡羊补牢之举。
然而,老太爷的命令比什么都大,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一天之后,全族会议的事,才传到了当事人薄铭跃和薛荟伊耳中。
没有任何一个薄家的亲戚,敢把开会的内容告诉他们。连和薄铭跃平时关系不错的堂弟们,都对他退避三舍,这让薄铭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最后他打给了薄铭岭家,薄铭岭冷冷道:“你去问你父亲不就知道了?”
于是薄铭跃带着妻子回了家,却看到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满头都是森然的白发。
“我活了七十多年了,也活够了……”薄瑞荣闭着眼睛,连呼吸都在颤抖:“有朝一日被你们气死了,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爸,您这是什么话?”
薄铭跃不知道怎么一向老骥伏枥的父亲,忽然间这么颓废了。
“我这不是什么话,而是大实话,我薄瑞荣这一生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给你指定了这么一个媳妇。导致你从小就对她情根深种。我却没有意识到,什么大家闺秀,那都是骗人的。寻常人家的姑娘,也没哪个干得出这样的混账事啊!”
薄瑞荣字字泣血,他这一次真的是伤透了心了。
“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薄铭跃还是纳闷。
然而,感觉到老爷子针对自己的薛荟伊,则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爸!请您别说这样的话,是儿媳不孝顺,伤了您老人家的心,您要打要骂儿媳,我什么怨言都没有!只求你别把气憋在心里面,这样对身子不好!”
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
但薄瑞荣只是看着儿媳妇冷笑,然后毫不留情地撕扯下了她的假面具。
他亲手将照片、亲子鉴定报告、手术知情同意书……都摆在了儿子儿媳的面前。
只留下一句话:“从今往后,我薄家再也没有你们三个不要脸的畜生,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