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薄家的墙壁是用马赛克的白色砖堆砌起来的,配合了淡雅赤陶的地板,看起来十分的朴素典雅——看得出来,郦伯母是一位十分热爱生活的女人,她把这个只有儿子和母亲的小家,装扮得体贴温馨,品味不俗。
很快,她就看到了郦伯母。年轻了二十岁的伯母真是一个大美人,肩膀瘦削,皮肤白的跟陶瓷般,一双大眼睛秋波流转,难怪能生出薄瑾亭这样的儿子来。
“伯母。”她还是如此称呼她,郦辰君就笑了:“你就是楚瑟吧?小亭早就跟我提过你了,今天过来我们家玩,想吃什么别客气,伯母中午给你做。”
“好的,谢谢伯母。”
送走了伯母,楚瑟才坐下来和薄瑾亭谈正事。
解决完了薄瑾亭的需求问题,接下来,就是她的需求问题了。
“我想过了你的问题,要分三步走。”
薄瑾亭斯里慢条,他喜欢一步步地规划,一步步地来:
“第一步,我咨询了几个律师:该如何剥夺你父亲和继母的抚养权。但你们家对你的虐待,主要还是精神方面的,这样一来就不容易取证。我的意思是,大路走不通,就走别的通道,逼着楚闲林放弃你的监护权。”
楚瑟点了点头,屁股挪近了一点。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让薄瑾亭的嘴角弯了弯。
楚瑟说道:“但楚闲林不是一般的商人。”
——楚闲林是本地的房地产大佬。投资了数十个黄金地段。和政府的关系十分友好。他的家庭背景也不凡,远方亲戚里面也有当官的。所以,仗着自己的人脉关系,楚闲林在本地算是如鱼得水,当初才敢那么嚣张地霸占了她的母亲。
“我知道,我调查了你的父亲,前几年手腕不错,搞垮了几家投资方,独吞了临湖的土地,把商业用地改成了居住用地。”
楚瑟愣了愣,薄瑾亭说得这些,倒是她不知道的。楚闲林在家中从不提及商业上的事儿,谅他也做过某些不可告人的事儿。
薄瑾亭继续道:“那么问题就好办了,我会请人拿着他非法占用土地的证据去找他谈判。”
楚瑟忍不住问了:“你还这么小,能请到什么人啊?”
薄瑾亭噎了噎,提醒她道:“楚医生,我比你早重生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头,我也没闲着。我把我爷爷留给我的一些财产变卖了,投资了一些股票,也投资了一些人。这些人里面,正好包括了这次可以帮得上忙的人。”
“哦。”
说的也是,毕竟薄瑾亭这么聪明。
“那第二步呢?”楚瑟眨巴眨巴着眼睛。
“第二步,你现在有糖皮质激素依赖综合症,我咨询了医生,这种病忽然停止摄入激素的话,会出现一系列的戒断反应。我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搬出来以后,你就住在我们家,每餐都跟我一起吃,可以吗?”
楚瑟再次呆住了,她几乎脱口而出:“为什么?!”
这简直像是未成年同居关系啊!
可偏偏薄瑾亭理所当然: “我要用你的手术刀救我祖母的性命。既然要安排专人做这么一场手术,是需要花费很多功夫的。”
也是哦,他说得也在理。
楚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那第三步呢?”
“第三步……今天我们好好聚一聚,互相增进一下医患关系。”
话音刚落,薄瑾亭的左手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楚瑟吓了一跳,她一点都没有防备,靠的实在是太近了,下意识去拨开他的手,却被他的右手抓住了。紧接着,薄瑾亭侧过了身子,俯身向她而来,眉宇蓦然在眼中放大。
他似乎是要吻她?
楚瑟不敢动,甚至紧张得不知所措,她活了两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就是没和男人亲近过。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甚至紧张到闭起了眼睛——从心脏,到身体,都微微地颤抖。她绷直了腰,也绷直了手臂,指端还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当中。
但是料想中的柔软触觉并没有来临,楚瑟惊讶地睁开了眼睛,薄瑾亭温柔地注视着她,嘴角噙着笑意:
“楚医生,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楚瑟这才捞回了理智,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被他蛊惑了,居然想不起来拒绝了,这是色令智晕吗?!
她很不客气道:“喜欢你个头!”
但是令她昏了头的男人,却说:“我会等你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