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一片嘈杂,欢呼声此起彼伏。
藏书阁的窗边,一人正晒晒着阳阳,窗内阳光斑驳,这个月份时节,当真是乍暖还寒,谢聿一身锦衣,躺倒在窗内的躺椅上面,听着偶尔传来的闹声,不由皱眉。
一旁的老管事忙是弯腰:“怎么了?冷了?”
他脸上还有病色,一手扶在窗边,慵懒得很:“外面何事喧哗,吵得很。”
书院的事,老管事是知道一些的:“今个是问鼎日,大院里多是学子们在争鼎,才让人问过了,顾小郎君不在学堂,也兴许往大院去了。”
谢聿闻言先是往阁内瞥了眼:“他今个怕是乐不起来了。”
说着站起身来,双手伏了窗上。
藏书阁位居高地,站起来时能看见大院,那大院里,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开始是百般无聊地看了两眼,也是谢聿眼毒,那些个人当中,顾今朝在穆庭宇的背上,才到终点,就让他瞧见了。
举着俩手还在欢呼?
瞧那样,得了什么好东西?
谢聿目光幽远,定定在窗前站了好半晌。
大院里赛事正是紧张,穆庭宇左右两手,一手一个,全都按倒,他得了双鱼挂玉只往后一拋,顾今朝伸手接住,都笑开了花了。
少年弯弓射箭,一箭命中。
随即锣响,他走向大鼎,也不知说了什么,还给顾今朝拽了过去。
能看出顾今朝挣扎不休 ,随即那人直接给他夹在腋下,直接按了大鼎里面,谢聿紧紧握着窗棱,只觉眼前耳边都静到了极致。
紧接着,那少年两手举起了大鼎!
还举了片刻,顾今朝在鼎中往外看,真是胆大还站起来举起了两手,听不清她喊了什么,谢聿回眸,也是嗤笑出声:“你这个继弟,不知景夫人怎么养的,怎能日日都这么欢喜?”
秦凤祤从转角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古籍:“什么?他又怎么了?”
谢聿下颌一点,目光沉沉:“瞧瞧,瞧瞧,都爬到大鼎里去了。”
秦凤祤走了窗前,循着谢聿的目光望过去,大鼎在高台上面,顾今朝一手扶着鼎边,才要往出爬,身边一少年单手环过她腰身,直接给人带了出来。
他也是皱眉:“书院向来都有争鼎一事,莫不是为了那一块银?”
为了一块银?
谢聿不由失笑,坐回躺椅,轻轻晃起了自己:“那些个册子你可见过了?听说五百一册,行情不错。”
秦凤祤脸色虽沉,不愿提及,只将古籍拿紧了:“卷宗凤祤都看了,自古籍上还需再查找查找,御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怕是不好对症,难以核实。”
谢聿摆了摆手,似浑不在意。
秦凤祤转身又去查阅古籍,谢聿瞥着他背影,却觉无趣。
大院里嘈杂声似乎小了一些,他勾指让老管事上前,长长地叹了口气:“五叔,给顾今朝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今个得了什么好东西,乐得跟什么似地。”
老管事点头,赶紧下楼吩咐了下去。
谢聿轻轻摇着躺椅,脸边流苏垂到肩前,他伸手扶住了,卷了流苏上面的红石,一下一下点在椅边,安静的藏书阁里,只听得到这叮的一声,一声又一声。
他勾起唇角,似有笑意。
片刻,老管事回来了,他到了谢聿身边,低头轻言,没有寻到人,说是得了一银块,已经走了。
蓦然抬眸,那勾起的唇角,慢慢就变回了原来的弧度。
才吆喝完,左右耳朵各被人揪住一只,她连忙捂住,挣脱开来:“诶诶诶!”
书箱两旁,一边站着少女赵玘,一边站着少年穆庭宇,三人本也相熟,此时到了一块,更是难得。顾今朝今个跟着她们两个来取锦册的钱,加上才得的一块银,这书箱可够重的了。
一人掐了她耳朵一把,她揉着耳朵直呼痛。
穆庭宇自动上前,将书箱背了身上:“今朝,得了这么多银钱,是要干什么去?”
赵玘也是看着她,瞪她:“是啊,你要干什么去?”
顾今朝笑,神秘兮兮:“要去金铺,买些首饰,听说南大街黄金铺他们家近日打出了新款式,我想去看看,你们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