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气呼呼地说道:“过分!”
贾琏毫无顾忌地和两女亲热,饶是鱼儿未通人事,也看得明白他们在干的不外是男女情.欲之事。
“哎呀,他们进去了,我们上去找他。”
贾环见鱼儿抬脚就要直奔花街,连忙张开手拦住了他。“不可,那地方你不能去。”二哥哥乃是冰清玉洁的仙人,如何能进那肮脏之地污了自己。
鱼儿歪了歪头,疑问道:“为何?”
贾环张了张嘴,灵机一动,装可怜道:“要是老祖宗知道你进那腌臜地,我没有拦住你,会打断我双腿的。”
“那好吧。不过,他骗了我,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鱼儿点了点下巴,沉吟片刻,忽然笑了。“我想到了。”
贾环欲言又止,鱼儿从他的表情看出类他在顾忌些什么,又道:“放心,我说不进去便不进去。”
一言说毕,两人避开人流来到了寻芳阁后巷无人之处。鱼儿提起贾环的领子,身体腾跃而起,宛如一只轻盈的飞燕,掠过屋檐,轻快敏捷飞上了房顶。
贾环冷不丁身体腾空,眼睛一花,眨眼从地面站到了几丈高的屋顶。后知后觉认识到自己刚才被动“飞”了一遭后,贾环双腿微微发软,但跳得厉害的心脏和发光的眼睛,又在无言诉说着他内心的兴奋。
贾环尚在回味刚才的飞跃的感觉,人已经被鱼儿领着脚踩青瓦落雪,走到了方才贾琏消失的附近,顺利地找到了他所在的房间。
拉着贾环蹲下.身子,鱼儿示意他揭开瓦片。
当两双眼睛从瓦口看进去的时候,贾琏已经脱了衣裳,和两女倒在床榻上嬉闹,喘息阵阵,暧昧的气息萦绕满屋。
贾环暗中唾骂贾琏的荒唐,正想伸手捂住鱼儿的眼睛,后者却早一步移开了视线,拔下两颗糖葫芦,和贾环一人一颗。
贾环不解地看向他,鱼儿解释道:“咱们一人一颗,砸在他屁股上。”这灵感还是从刚才教训五纨绔的行举得来的。
贾环眼睛大亮,点头应好,肚子里的坏水却在翻滚着,另有想法。
砸屁股?呵呵!他要把琏哥那玩意砸软,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阳奉阴违,丢下二哥哥的安危不管,自个儿跑去寻花问柳。
鱼儿先扔,砸中了下方正欲提抢上阵的贾琏臀部。贾环下手慢了一步,这会儿见贾琏臀部吃痛皱眉转身,忽地促狭一笑,糖葫芦正中靶心。
贾琏下身一痛,下面那玩意儿瞬间软了,弯着腰捂着下体惨叫连连,泪水狂飙。
那惨烈的叫声传遍了寻芳阁,甚至飘到了外头的花街上,吓软了前来寻花问柳的诸多客人。
鱼儿和贾环击掌,掩口窃笑。
“咱们快些下去,让人发现了就不好了。”贾环捂嘴边笑边道。这感觉棒极了!
“走。”鱼儿提溜着贾环,如此时空中正飘落的雪花,悠然落地。
第二回贾环有了心理准备,打算细细感受一下飞行的感觉,然而鱼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贾环还未能好好品尝个中滋味,便已站稳在了地上,心下颇为失望。
落地的时候,脚下传来咔擦一声响,似乎踩断了木头,鱼儿没有多想。
不料抬脚刚欲离开此地,两人身后飘来了喵喵喵的叫声。
下一刻,鱼儿感觉脚面一重,下意识低头一看,便见一只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颜色,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奶猫,正使劲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猫瞳怒视着鱼儿,表达自己强烈的愤怒。
从大坏蛋身上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食物香,小奶猫歪歪头,疑惑地眨巴了下猫眼。
小东西皱皱鼻头嗅了嗅,确认没有错,于是张嘴露出了两排米粒似的小奶牙,呼哧呼哧地啃咬起了鱼儿的脚面。
可惜,小家伙瘦瘦小小的一团,看起来一月左右大,没多少战斗力,咬人的力道和蚂蚁半斤八两。咬了半天,只流了一坨口水,鞋面上半点咬痕都没留下。
鱼儿瞅了眼脚下的情形,恍然大悟,自己落地的时候没注意,踩烂了人家的小窝。
鱼儿所不知的是,猫咪啃他,不仅仅是他踩坏了它的猫窝,还因为它闻到了人类闻不到的鱼腥味,肚饿嘴馋了。
“这坏东西。”贾环见野猫啃咬鱼儿,弄脏了他的鞋面,眉头紧皱。
不等他撩开小奶猫,鱼儿已用空余的那只手抱起了小家伙。
“这小东西瘦瘦弱弱的,孤零零住在这儿,一看就是没了娘的可怜孩子。这天气寒冷恶劣,缺少食物,留它在这儿说不准明天就气绝了。虽然脏了些,但胜在声音可爱。况且是我弄坏了它的小窝,不若便将它带回家养着吧。”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失了母亲,孤孤单单生活在深海的日子,从小奶猫身上看出了自己从前的几分影子,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情。
鱼儿一时好心收养了形影单只求生存的小奶猫,不想这一养,往后倒养出了一只猫祖宗。
他无视小东西的张牙舞爪,也不嫌脏,快速把它塞入衣襟里,贾环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
那团圆滚滚的东西不断地在鱼儿胸口蠕动着,同时还有奶声奶气的猫叫飘散而出。
鱼儿轻柔地抚摸胸前鼓起的一团,试图让小东西安静下来,不知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小奶猫感觉到了鱼儿怀抱的温暖,不多时,猫叫声便停了,小脑袋乖乖贴在了鱼儿的胸口处,时不时的还蹭上一蹭。
鱼儿脸庞两个凹下了俩浅浅的小酒窝,带着新上任的宠物与贾环,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作案现场。
徒留寻芳阁内贾琏发现了屋顶的缺口,捂着胯下,红着眼睛,吼着让寻芳阁的杂役到处寻找罪魁祸首。
与少年耳鬓厮磨、水乳交融的一幕,仿佛还是刚刚的事情。
思及梦境中的内容,涂蕴之的目光陡然转深,闭了闭眼,过了片刻再度睁开,他瞳孔深处波涛汹涌的海洋,方得以风平浪静。
涂蕴之正对着门口,放空双目,发散思维,将脑海中的疑团一一清理顺畅。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梦境真正的主人当是那名少年郎,并非因自己而起。
大抵是昨夜他探查之时过于急切,惊动了少年的精神力,两人的精神力陡一交缠,自己的意识意外被吸入了少年的梦境,与之同做了一场大梦。
这可真是……有趣啊……
鱼儿脚趾头蜷缩着,双手捏着被角,还未完全从梦中的余韵走出来。
他双颊滚烫,点缀着两抹红晕,就连耳垂亦是红彤彤的,好似抹了胭脂,又像是贴了两片红牡丹花瓣。
鱼儿捂着砰砰跳的心脏,抿了抿唇,一脸的怪异。
良久,他才喃喃道:“居然做个了预知梦……还是那样……那样的预知梦……那岂不是说,梦中的另一男子,便是自己的伴侣了。”
那样的人物太优秀了,初见之时的模样,深刻在鱼儿的脑海里,且仅仅过了一日,他想装傻扮瞎,假装不知道那是昨日帮助过自己的好心人都不成。
小东西让鱼儿惊起的动作弄醒,睁着迷蒙蒙的大眼睛,正奇怪地望着鱼儿自言自语。
“喵呜”一下奶叫声,从小东西嘴里飘出,叫回了鱼儿的灵魂。
鱼儿暂时被拉去了注意力,偏头瞅着抬头兀自打量他的奶猫儿,用柔软的指腹点了下它的脑门。“你这小东西,你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鱼儿昨夜意识入梦太深,不仅没察觉自己曾经无意识拉了另一人入梦,而且连小东西半夜爬床的动静都没发现。
小东西不理鱼儿,蹲坐着,用两只梅花前爪,抠着自个儿的后脚脚玩。
吃了补药大杂烩,小东西脱胎换骨,非但身体更上一层楼,其他方面亦更具灵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