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待子时将近的时候,风清持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淡淡地看了莯流一眼。
莯流会意,来到屏风之后,浴桶中的水已经彻底凉下来,动作优雅缓慢地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然后是中衣,当只剩下一层薄薄里衣的时候,缓缓迈进浴桶。
风清持听到水声,也知道莯流已经准备好了,越过屏风走到浴桶前,看了一眼旁侧的摆放整齐的药材,然后又看了莯流一眼,声音清淡地说:“我要开始放药材了,可能会有一点疼。”
莯流点点头,墨发如绸缎一般浮在水面上,衬地那一张白皙的脸愈加妖媚精致。
风清持有条不紊地放下各种药材,清澈的水颜色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有一点微黄,本来冰凉的水甚至有热气冒出。
莯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薄薄的里衣紧贴在清瘦的胸膛之上,光滑如玉的额头不断地渗出细密的汗珠,额前的碎发也尽数被汗水打湿,却依旧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莯流,我要放谙月了!”风清持拿起一旁黑木盒,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莯流。谙月是世间稀少的药材,有治愈筋脉之效,但其所带来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莯流点点头,脸色也是异常苍白。
略微沉吟了一下,从一旁取过一个小木塞,将它递给莯流,声音较之平常的冷魅寒凉柔和了几分,“如果疼的话就咬住这个。”
莯流微微一顿,妖媚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好。”看着风清持,竟然只是讷讷地回了一声。
“我让你接着,你光说好有什么用?”风清持抬眸狐疑地看着莯流。
莯流回过神,接过那个小木块,将它紧紧地攥在手心。
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细长类似于胡须的谙月,那些胡须的尾端都挂着半月形的小果粒,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好看。
将谙月投放进去,风清持立在浴桶的一旁,仔细地盯着莯流的表情。
谙月一接触到浴桶中的液体,瞬间就消散开来,与水融为了一体,而药浴的水也有刚才的微黄瞬间变成墨绿色,水的温度也是迅速上升,就像是煮沸了一般,微冒着气泡的水顿时剧烈的翻滚。
莯流眉头紧皱,本来苍白的容颜因为高温反而染了一丝红晕,身体也在升温。
紧咬着牙齿,左手死死地握着那个小木塞。
莯流皱着眉头闷哼一声,剧烈的痛楚让他陷入了半是清醒半是昏沉的状态。
因为疼痛到了极致,时不时地有低沉而又痛苦的呻吟闷哼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