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落梨花飞扬,落英缤纷,树下一女子正在小憩,雪色的梨花落在了她的衣上,发上,肩上,此情此景,唯美不可方物。
时暮翻墙进来所看的就是这一幕,明艳而又稚嫩的唇角扬起一抹诡秘而又得意地浅笑,轻手轻脚地靠近她,手还未落到风清持身上的时候突然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握住手腕,时暮的第一感觉是好凉,没有一丝半点的温度,如寒冰一般。
微微低头,泛黄的旧书卷滑落在软塌上,本来应该睡觉的人此时一双深邃的凤眸正浅浅地看着他,里面的玩味和戏谑难以掩饰,只是眼眸深处却不见一丝笑意,只有无垠无尽的薄凉。
时暮心中一惊,随即艳若桃李的面容扯出一抹人畜无害的浅笑,眼底又似乎有几分担忧之色,“清持,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说着就要将风清持从软榻上拉下来查看。
风清持眸色微微一沉,松开时暮的手腕,“何事?”没有理会时暮眼底的忧虑是真是假,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凉淡的字。
时暮对着她翻了个白眼,神色依旧是不羁,“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而且昨夜我离开的时候不是说了今天会来找你么?”说完之后径自在风清持身边坐下。
看了一眼身侧的人,风清持精致的眉微微一蹙,不着痕迹地坐远了一点,可是下一刻那个白色的身影又坐到了她的身边,一只手还搭在风清持的肩上。
“不要靠我这么近!”风清持再次往旁边挪了挪,声音也冷了几分。
闻言,时暮眉梢微微一挑,唇角轻扬了几下,原来清持不喜欢别人的靠近。故意凑近了几分,唇红齿白的小脸在风清持面前瞬间放大,故作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靠近?”
风清持用修长的指抵住他的额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不熟。”说完之后漠然起身,看着纷纷扬扬的梨花,伸手拈了一片。
时暮顿时就不乐意了,小脸一垮,颇为哀怨地看着风清持,幽幽道:“我们都认识差不多有三天了,怎么会不熟?”
“那时公子的熟人还真多。”浅浅的掷出一句话,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其他,然后没有再做任何理会,直接往屋内而去。
“哎,清持,我…。”时暮也是立即跟上去,却还是“砰”地一声,看着门被关上,话也顿在了唇边,随即又神色不满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其实我熟人不多的。”歪着脑袋小声地嘀咕道。
转身伸了个懒腰,脚尖轻轻点地,施展轻功如飘鸿如瞬影离去,武功端是高深莫测。
风清持双手环胸站在古旧的雕花梨木窗边,看着时暮离去的背影眸色又深了一些,沉沉雾霭,明灭不定。刚才若不是时暮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她一定察觉不了对方的靠近,虽然没有见过时暮出手,但她确信他的武功高深莫测,并且,还有所保留。
不过十七岁,武功到了如此地步,可见其天赋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