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气氛是说不出的诡异。
“程先生,关于我妹妹给令妹造成的困扰,我表示很抱歉。”
梁舒冉正低头喝着汤,听了他的话,抬头瞥了过去,男人腰杆挺得很直,面色从容淡定,丝毫没有因为要对别人低声下气而感到不甘心,很诚恳。
靳琪微被送进去看所守之后,梁舒冉虽然没有刻意去了解靳祁森的态度,但这么多天了,靳家没有任何动静,她以为靳祁森出于愧疚打算撒手不管了。
不过理想总归是理想,现实永远不可能如理想那般美好,她奢望靳祁森为她存那么一点愧疚对付自己的家人,果然是异想天开了。
稍微掂量一下都能明白,靳琪微现在风口浪尖之上,即使有钱有权也无法掩盖既定的事实,这个时候贸然出来给靳琪微洗白,无疑是火上浇油。
如今速食时代,大家都容易喜新厌旧,只要有新的八卦出来,靳琪微这一波就会成为冷饭被人抛诸脑后,所以选择沉默,冷处理,是最明智的选择。
同时,又能给靳琪微一点教训。
瞧,靳祁森再怎么责怪靳琪微不懂事,最后也不会放任不管,而这个待遇,是她这个前期永远都享受不到的。
梁舒冉心头漫过一层浅浅的凉意,谈不上有多难过。
程默抿了一口香槟,浑厚低沉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响起,“靳总觉得一句道歉的话,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自然是不能,”靳祁森笑了笑,“不如程先生直接提出你的要求,再合理范围之内,只要我们能做得到,都会照办。”
程默扯着唇轻笑出声,将酒杯搁回桌面上,“合理范围之内?不如靳总告诉我,如何属于合理范围内?”
“程先生,我妹妹确实有错,但是事实上,她说的话也不算是污蔑令妹,”靳祁森抬眼,视线对上梁舒冉,露出温淡的笑,“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保持了缄默,你才会被微微刺伤住院,又被媒体曝光了出去,而微微进了看守所,我说的对吗?”
后面的话,问的人显然是梁舒冉。
梁舒冉目光冷然地看着他,不否认,也没回答,就那么淡淡静静的坐着。
靳祁森看着她冷漠的模样,眸底的情绪有些复杂,继而往下说:“国民女神试图杀自己前大嫂,单单这一条,便足以震撼,夺走所有人的关注,至于鲜少人知的程菀冬的那些成年旧事,根本没几个人会去在意。”
“从这一方面上讲,该有的惩罚微微都已经承受了。”
包厢里死寂一片,程默冷笑出声,“你侮辱我一个妹妹,你妹妹又再来侮辱我另外一个妹妹,还敢跟我说该有的惩罚都承受了?”
在程默的眼底,梁舒冉算是他半个妹妹,这么多年来,程默送礼物的时候,但凡有程菀冬的,都会有梁舒冉的一份,虽然很多都被梁舒冉婉拒不收。
包括靳祁森这五年风流成性给梁舒冉造成伤害,程默也没有袖手旁观,在商场上暗地里间或耍些手段给靳祁森添麻烦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不过到底顾及着梁舒冉的自尊,没有做得太过分。
当然,过分干涉人家的婚姻家事,也容易让人误会,否则靳祁森这些年哪能过得这么轻松?
“靳祁森,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程默语气清淡,“你们靳家人泼在她们两个人身上的脏水,我要你们一点一点全部都给我舔干净!”
梁舒冉眸底震了震,瞬间明白程默为什么要带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