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宛如一把温柔刀,在她的心口上一刀一刀将她凌迟。
曾几何时,这些温情也是属于她。
三言两语挂线,靳祁森从椅子上起身,高大的身形遮挡住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随着一片阴影,迎面而来的逼人气息将她笼罩住,只见他抬手微微调整了西装袖子,仍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梁舒冉抬头,正好迎上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微凉,微冷。
冷冷的嗓音再度响起,“夫妻一场,我们好聚好散,闹上法庭的话,难堪的只会是你,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很清楚该怎么做对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我偏不呢?”她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地睨着他,唇角的笑容璀璨得微微刺目,云淡风轻的声音却透着股清冷,“闹起来,难堪的也未必会只是我,毕竟,你们靳家更丢不起这个脸,不是么?”
在北城,靳家即便曾经一度落魄,仍算得上是有地位的大户人家,况且靳祁森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一举一动自然少不了关注。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眯,迸出一道冷冽的锋芒,薄唇轻启,“梁舒冉,我不知你会是这么死缠烂打的人。”
她反唇相讥,“你以为我会一直是那个逆来顺受的软包子任由你摆布?”冷嗤,“靳祁森,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靳祁森皱起眉头,失去所剩无几的耐心,凛然冷笑,“如果你不怕给女儿造成负面的影响,那就请便。”
梁舒冉脸色僵凝,女儿是她的死穴。
他拿着手机的手抄进裤兜,寡淡道,“这么多年你陪在我身边,只要你乖乖签字,该给你的我都不会亏待你,你大可放心,但是……”他话锋一转,“若你非要跟我闹,那么到时就别怪我了。”
话音掷下,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他转身决然离开。
大门被关上的瞬间,梁舒冉仿佛全身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椅子上,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吓的,全身抑不住的颤抖。
前尘影事,仿如旧影片,一帧帧从她脑海中闪过。
十一年,她和靳祁森恋爱七年,结婚四年,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如今风光无限,从青涩懵懂到组成家庭,如今他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平静地说出要离婚。
“呵——”一声轻嗤响起,她刚努力憋住的湿润,终究失控,夺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