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桐叶脸色大变,什么也顾不上了,身形掠起,直接冲了出去。
堂上数百弟子俱是心头大震,哗啦啦,不约而同站起身,蜂拥出门,往山下奔去。由于人数太多,拥挤在一起,抢得急,有些人还被挤倒在地,很是被踩了几脚,惊叫不已。
峰主江上寒,无数灵台弟子心目中的不败剑客,竟然受了重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赵灵台拖在了最后,他没有跑,而是一步步走着,他的神色,分外冷静,只是眼眸当中,有代表着怒火的光芒在不断酝酿着,随时会爆发而出。
当他来到山麓处,就见到黑压压一大片,数以百计的灵台弟子围在下面,后面还有人源源不断地过来。
消息传得很快,左灵峰、右台峰、内门都传遍了,只要在门派的,能出来的,几乎都来到了外门山门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十数名青城弟子,以及站在最前面的一身白衣的萧剑枫。
萧剑枫身旁,停着一辆板车,车上随便铺些稻草之类,上面躺着一人,浑身血迹斑斑,无法动弹,双眼紧闭着,仿佛晕死。
他,正是江上寒!
见到江上寒这副样子,无数灵台弟子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怔在当场,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场的,有桐叶、何不二、苟秀正等长老,不过他们都是紧闭嘴唇,死死地盯着萧剑枫,没有轻举妄动。
不用多久,人群一阵骚动,中间分开,掌门林中流大步走了出来——副掌门方下峰另有事务在身,今天却不在门中。
“萧剑枫,这是怎么回事?”
林中流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大步上前,沉声喝道。
萧剑枫手中一块白丝巾,慢慢擦着手,笑道:“在下见过林掌门,是这样的,江兄前日来到扬州,与萧某偶遇,我们惺惺相惜,便约战一场。萧某不才,技高一筹,侥幸胜了。只是争斗之下,一时失手,使得江兄重伤。萧某很是过意不去,便亲自把江兄送回灵台来了。”
林中流怒极而笑:“你觉得我会信吗?”
萧剑枫一摊手:“信与不信,事实如此,当日之战,并非只得我与江兄两人,还有剑盟的马飞图马兄、崂山的张元寿张兄在,他们可以作证。”
说着,后面又来了两拨人,身上服饰清楚地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分别来自秦岭剑盟与崂山派。虽然都是寥寥数人,但走在一起,代表的涵义早超出了人数上的意义。
林中流目光扫过去:“好,很好,你们果然联手了。”
顿一顿,一字字道:“如此说来,林某还得感谢萧尊者的护送之功了。”
萧剑枫哈哈一笑:“不敢,萧某与江兄结识多年,些微小事,都是该做的,不足挂齿。”
他今天来灵台,自不是为了正面冲突,也相信灵台不会贸然开战。如此一来,既让林中流吃了哑巴亏,又动摇了众多灵台弟子的信心,那种拿捏自如的感觉,实在爽快无比。
想着,脸上笑容更盛:“人已送回,若无他事,在下便告辞回青城了。”
后面马飞图与张元寿两人对视一眼,掩饰不住的得意:来到灵台山下又如何?对面千百人又如何?还不是只能把气憋着,乖乖看着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去?
此刻,成百上千的灵台弟子心中确实感到无比的愤懑和憋屈,很多人不相信江上寒会比不过萧剑枫,此中必有蹊跷。
但能怎么样,江上寒已经躺在板车上了,生死未卜。
而有些人的信念却在动摇:世事无绝对,也许萧剑枫真得是击败了江上寒呢?江上寒号称灵台第一剑,连他都败了,派中还有谁能站出来,抵御青城崂山等宗派的蚕食攻击?
萧剑枫满脸笑容,正待转身离开,就听到一声叫唤:
“且慢!”
这一声叫,来得突兀,在场众人纷纷侧目而视,心中疑惑:
“是他?他要干什么?”
“他怎么走出来了,可是,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