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声音小了,赵瑞也暖了一下场子。这十七还坐她腿上,她便捏了十七的腰身:“左一个卫朴,右一个卫朴,你招待的到底是谁?”
“诶错了错了,”十七搂紧了赵瑞的脖子,“今晚十七只想陪阿姐。”
“哼。”
就在两人调情之际,赵笙拉了一下赵瑞的袖子。以为赵笙有什么不满,赵瑞转过头去,只见赵笙一声不吭,朝一个方向望去。赵瑞也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匆匆走掉的女人。看着有些眼熟。
赵笙迎着赵瑞的目光,点了点头:“是府里的掾吏。”
掾吏?怎么跑这儿来了?也是个喜好女色的?她看这济王府,也不要叫济了,叫姬吧。
赵瑞和赵笙还没详说,便听到二楼的乐器声。
“今天来了这么多位好人,我这东院真是蓬荜生辉。”兔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二楼,捏着他细尖的声音道。
底下的声音登时小了不少,只听底下的一个女客喊道:“闲话莫说,快把小凝儿请出来!谁要看你这糟老头子!”
“好好,”兔郎笑开了花,仿佛别人不是在骂他,是在吹捧他,“我这糟老头子,也不敢污大家的眼。我啊,这就把我家小凝儿请出来!”
这琵琶声一起,底下呜呜地叫。仿佛到了午夜,都化做了山顶的饿狼。赵笙拧了一下眉头,似乎受不了这种风月场所。赵瑞一蹦迪的现代人,这些对于她都是小场面,还嫌不够刺激。
琵琶声清脆,很快二楼扭出来一个人。舞姿非常曼妙,赵瑞细细地看了一眼,确定是女人后,才大胆地欣赏起来。之前在孙三娘家那回,真是有阴影了。二楼还隔着几层薄纱,只能微微看到女人的身材。这种场合最讲气氛了,气氛好,感觉就不错。
“出来!”
“小凝儿出来啊!”
饿狼们在底下呜呜地喊。
薄纱慢慢撩起,人也慢慢地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只是还吊了一下胃口,当事人微微旋身,遮住了半张脸。赵瑞如同底下的饿狼一样,张着脖子瞧小凝儿。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古筝声,琵琶声停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人端坐在古筝后。这下底下更为沸腾了。
“卫朴!”
“朴儿!”
像是跟卫朴很熟一样,底下的人嗷嗷地喊,注意力完全从小凝儿身上,转移到了薄纱后的卫朴身上。小凝儿倒是个聪明的人,完全没有和卫朴的筝声较劲,在台上旋了半圈,和筝声融为一体。看得赵瑞有点小激动,就是这种古风的感觉。侠骨柔情。想赵瑞也是啃了很多武侠小说。
等曲子作罢,赵瑞的心脏还“咚咚”地跳。
刚才的筝声,让赵笙也觉得有些惊艳。没想到风月之地,还有如此筝声。即便没见到本尊,也能感受到本尊的超然。想起刚才女人们的谈话,赵笙心里唏嘘了一声。本该是顶天立地的女人,却困于女人们的嫉妒与肖想。
“想必今天朴儿现身的原因,大家也已经知道,”等小凝儿退下,兔郎又款款上场,“大家知道朴儿的规矩,朴儿这次破例,实在是拗不过大家的盛情。可朴儿的初夜只有一次,给谁呢?大家兴致这么高,给谁都不好。这样,我呢设一个诚心槛,大家尽管越,谁越得最高,谁就是最诚心的人。我们朴儿的初夜,属于最诚心的人!”
“这个诚心槛,”兔郎张了一根手指头,“十金。”
这个数目一报,底下有些小沸腾,凑热闹的也吼了一声:“妈的想钱想疯了吧?”
出不起的自然吵,出得起的也在皱眉,十金确实不少。看众人的反应,赵瑞心里折算了一下,这个十金的金,恐怕不是理解意义上的货币。按后世的情况,十金也是十两白银。可看这,估计是十斤金。也就是十块金饼子。这可不少,记得汉朝末年还没乱起来的时候,最低等的粮食十文一斗,一斗大概够四口人吃四天。十金得多少白银多少铜钱?难怪古人就发出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