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直播平台，确实比较容易累积人气。”沈漫卿思索道：“顾临雪、周耀和李慕瑶，她们是不是也能像小苏这样，先累积人气，再出道拍戏？”

“不太现实。”陶唯摇了摇头：“我问过一个给主播做经纪人的朋友，按她的说法，现在的主播，除了颜值还需要更多的才艺卖点，而顾、周、李三人，除了颜值和演技之外，其他卖点并不多，如果要重新包装，成本太高不说，时间周期也很长。现在的观众，口味一天三变，谁也不知道将来他们会喜欢什么样的明星。”

“可顾临雪她们都还很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不可忽视。”沈漫卿道：“其实，我最近在联系一位声乐老师，如果可能的话，也许还会签入几名练习生，与顾临雪她们一起接受培训。”

“你想进军音乐市场？”陶唯惊讶地看着沈漫卿：“漫卿，你难道不觉得，这步子迈得有点大吗？”

“但这一步，迟早都要走。”沈漫卿也看着陶唯，平静道：“虽然，我这工作室，现在还只是个草台班子，但既然签了这么多艺人进来，那就要为他们负责，给他们搭建一个良好的发展平台。”

“电影、电视剧、音乐……娱乐圈的三大市场，但我们除了在电影圈有些人脉之外，另外两个市场都很陌生。”陶唯道：“如果现在往这方面发展，完全从零开始。”

“所以，现在培养练习生还来得及。”沈漫卿道：“其实，小苏之前与你说的话，并没有说完。”

“她说得太多，也太杂了。”陶唯苦笑：“电竞明星，直播行业，游戏产业，还提到了君欣卓……我都被她给绕晕了。”

“确实，很容易被绕晕。”沈漫卿却道：“但陶姐难道没发现，她所说的这些行业、产业之间，都被一条很清晰而明显的线条串连吗？”

“你是说……君欣卓？”

“对。”沈漫卿点头道：“就是君欣卓。她首先是在电视圈，接着进军直播，再接着是游戏，是电竞……以她现在公布出的遗产来看，她或许还是没能摆脱资本的控制，但至少情况要比我们好很多，所以，她为什么要去涉足这么多根本就没必要的行业呢？”

“为了捞钱？”陶唯说道：“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是，也不是。”

沈漫卿说着，将苏锦词给她的《规划书》递给陶唯。

陶唯翻开规划书，就被第一页的八个大黑字震住！

——超级明星！时代偶像！

这不是一份工作室的短期规划书，而是一份——超级明星，时代偶像的规划书。

这份规划书，以君欣卓为例证，以沈漫卿计划目标，详细罗列了多达数百条的造星计划，看得陶瞠目结舌：“这……这真的是小苏写的吗？”

“至少在今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君欣卓的每一步棋背后，都有如此深意。”沈漫卿道：“在国内娱乐圈，撇开各类奖项和咖位而言，以君欣卓的人气和知名度，确实算得上是‘超级明星’。”

“所以，如果小苏这份规划书里没有分析错，那么，君欣卓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捧成‘超级明星’？”陶唯倒吸一口冷气：“用流行一点的词语来讲——她是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超级大IP，利用自己的人气流量，来影响到网络、电视……甚至更多的行业？这就是她说的——控制观众市场吗？”

陶唯打开君欣卓的微博，看着那粉丝数量，眼眶有些热——八千多万的粉丝，并没有因为君欣卓辞世而减少，反而新增了数十万，而她发的最后一条微博下，被顶得最高的留言是：

女神，请归来，我们与你同在!

这并不仅仅只是一条微博留言，还是一本小说的书名，留言人网名叫‘月怜微’，微博认证为畅销书作家，粉丝超过两百万。

陶唯又用手机搜索‘以君欣卓为主角的小说’，接着便望着那多达数百万的相关结果，嫉妒羡慕恨：“……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个没什么演技的流量明星……”

“可她有颜值。”沈漫卿拿回规划书：“她以自己颜值为基础，将自己做成了一个超级大IP，将接触到她，与她世界观相近、价值观相近的受众群体迅速凝聚，从而将之发展成一种文化，而这种文化，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长和传承……”

所以，君欣卓的粉丝，从来都不仅仅只是粉丝，也不仅仅只是为她捞金买单的消费者。

而是——一群与她世界观、价值观都很相近的朋友！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粉丝团体才会拥如此惊人的凝聚力，被戏称为邪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