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侍者就已经上了餐前红酒和汤点。
我的眼睑,就微微垂了下来,“其实……我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聂铭宇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姿势,“乐意效劳。”
我就紧张的将路菲的诊断书和病危通知书,一股脑儿的推到了聂铭宇的面前。
然后眼神漂移,口气结巴的说,“这,这个,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这些都是不是真的。”
我莫名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下,“你是律师,擅长取证这些东西,应该很容易验证这个的真假……”
这的确是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所以才想到了聂铭宇。
当然,还有第二反应,那就是,我不能拿着这些东西,去找霍少寒求证。
这并不存在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路菲架在我们中间,原本就是一个尴尬的问题,我不想再拿路菲的问题,痴缠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如果可以,我想还是自己一个人解决来的比较好。
然后,我就看到聂铭宇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他从我手上接过诊断书和病危通知书的时候,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背,“你在抖~”
我惊了一跳,匆忙抽回手来,正襟危坐又严肃凛冽的对他喊,“聂铭宇!我当你是朋友!”
脸上一阵难堪,我匆忙去夺他手里的诊断书,“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还是找其他人……”
可聂铭宇已经比我更快一步的将诊断书和病危通知书紧紧的攥在手里向后撤了半米,“还是我来吧。”他截断我的话,“叶佳宜,你大可不必在面对我的时候,如惊弓之鸟一般,我很清楚你的想法了,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强人所难,还是说,你以为我是一个会趁机占女人便宜的小人?”
说完,他就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又重复一遍,“你的手,真的在抖。”
我匆忙就将双手交握起来,不停的两只手来回揉搓。
我知道,它们在抖,而且还很凉,透心凉。
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干的,不是一件很干净的事。
我的同胞姐姐,路菲,已经在跟我的爱情角逐里输的一败涂地,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伤的体无完肤,可我,却还是要怀疑她……
竟然选择不相信她给我看的诊断书和病危通知书……
这样的猜忌,是我自己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一种痛楚。
如果事实真的如路菲所说,我只会对她更愧疚。
可我又不得不选择怀疑……因为,我不能再轻信任何人了,除了霍少寒。
从路菲的出现,到鹤立军的出现,我的周围似乎就充满了谎言。
被这么多的谎言包围,我差一点就招架不住。
所以,已经不能再沉浸在别人的陈述中不能自拔。
我必须要求证。
必须要在求证后才敢选择相信。
然而我内心的这种纠结,就全数暴露在聂铭宇的面前。
聂铭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有不忍,将一杯白开水轻轻的朝我面前推了推,“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然后,他就像能看穿我的心思一样,说了一句简单安神的话,“路菲,是你那个同胞姐妹吧?她虽然跟你长的一样,可身上,的确是带着一股天生的妖气,这种妖气,是让人有些瘆得慌,其实我觉得你怀疑她,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你这样的性格,若是对她百听百信,最后才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如同说一件很普通平常的事,看了手里的诊断书和病危通知书两眼,然后仔细的放在了餐桌的一侧,又认真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