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动心,是,可是,你们一个个做事都这样子。淳哥,我真不明白,你和我说实话又怎么了?小闵我们可以委托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暂时照顾的。”
“是我没有想清楚,我没有想到你说的这个办法。不过说实话,你现在说电话的时候,她听见了没有?”
“谁听见了没有?”
吴正淳要翻白眼了。
谁?不就是小闵吗?
“她听见了又怎么样?”周司晨想发疯了,这些人怎么一个个想事情都想成那样,“她是成年人了,再说我从来没有说过会和她在一起的。她自己又不是没有脑子,怎么会这点事情都想不通?你们怎么都喜欢这样想歪人家了?都把人家想成什么样子?有没有毛病?”
吴正淳听着对方骂,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也希望自己没有想错任何事。
“好了,你在酒店里呆着,不要出来。你要知道,你出来的话,一时也见不到她的。有什么事儿我回去后再说。”吴正淳交代着他不要冲动。
等高大帅用车把他送回到酒店门口时,发现,自己说的话对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周司晨站在酒店门口等着他,不管那冷风迎面刮着。
吴正淳从车上跳下来以后,对着他黑沉沉的脸,道:“你这样出来,人家不是病着吗?有什么事不见你怎么办?”
“能有怎么办?”周司晨感觉他这个说法简直是奇怪到了极点,“她和我是什么关系?需要一堆人每天在旁边提醒我吗?”
推着他的肩头,吴正淳教育起他了:“这点不得不说,人家陆征做的就是比你好。有女朋友,正正当当的,介绍给所有人知道。但是,从不忘记自己是个医生,也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人家的朋友和同事同学。出了事情,和女朋友交代清楚,该做的事儿,该尽的本职,都会做。可不会像你这样的,顾虑这的,顾虑那的,做事要坦坦荡荡。”
周司晨听着他这话只是冷笑一声:“他女朋友那是器量大,不是普通的那种大。淳哥,你信不信你自己这样做了,晏子说不说你?”
两个人这样说着话儿,到楼上,打开房门,地毯上,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由于闵师姐是袁教授走的时候拜托给吴正淳的,所以,吴正淳必须打这个电话给袁教授。袁教授并没有离开燕京,是去了附近的县区医院做交流,听见消息,当晚飞车回来。
几个人在医院的急诊室外等着。袁教授到的时候,急诊科的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说:“病人脱水脱的太严重,肠道感染也很严重,再加上严重的低血糖,现在陷入昏迷,通知家属吧。这两天是危险期。”
低血糖,休克,再加上败血症的潜在风险,一窝蜂的事前未料的情况,把一群人像一棍子打懵了。
急诊科的医生刚走,袁教授冲着两个人开骂了:“你们是不是医生?连这点判断的能力都没有吗?”
吴正淳默默地准备挨骂。
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周司晨说:“吴教授今晚有事去了外面,是我留在酒店里。”
“那好,你给她做了什么?情况不好不会送医院吗?”
“我看她精神还可以,人也清晰,说话什么的,没有问题。我给她吃了一种药,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刚给她换了一种药,她有喝水——”周司晨其实也想不明白,怎么病人突然间变成脱水和休克了。明明有喝水和吃药的。
“你不要狡辩了!”袁教授只看着眼前这个现实,“你没有照顾好她,作为同事作为一个医生,都没有。你现在看看她这个样子,你心里自责不?”
周司晨正色道:“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和吴教授都做了,发现她昏倒的时候,马上把她送到医院来了。这种情况是我们都预计不到的。”
“她当时昏倒的时候,在干什么?”
吴正淳连忙拽了把还要继续说话的周司晨,对袁教授说:“那时候,我刚回来酒店,他到楼下接我,就这么一伙功夫,不到几分钟时间,当我们走到客房的时候,小闵昏倒在客房里了。如周周说的,小闵的情况,真的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她,是不是有什么基础病,没有和其他人说?”
袁教授的脸蓦然涨的通红,无法置信地竖起手指指着他们两人:“你们两个,一点愧疚心都没有?竟然在这个时候一直给自己找借口洗脱责任?小闵是虎豹吗?会吃了你们吗?!还说是同学同事师生?!”
吴正淳和周司晨被对方骂得是一阵怔和愣。他们怎么就推卸责任了?而是,压根不是他们的责任。又不是他们给闵师姐下毒造成闵师姐腹泻休克。照顾的事儿,他们也一直努力在做了。
“不说了!”袁教授生气地拿出手机,“你们两个,等会儿和她父母亲自交代吧。我打电话给她爸妈了。她爸妈只有她这个女儿,可不怕死了,现在坐飞机赶这边来呢。我劝你们两个,在她父母来的时候,表现好一些。尤其是你,吴教授,你可是老师呢。她呢?还没有毕业,算得上还是我们医院和学校的学生。你负有责任的。你周司晨,也别想着逃脱责任。你老师回酒店而已,你何必跑下楼去接你老师,还把一个病人抛在了屋里,明明你们两个心里面是有鬼!”
这话越说越离谱了。周司晨用力地想甩开吴正淳拉住自己的手,冲袁教授质问:“怎么着?难道我们两个还得负责她一辈子?”
“怎么不是了?”袁教授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你们两个就是负有责任,她要是不能清醒,变成植物人了,你们两个,不得照顾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