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怎么想,他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母亲初夏,反对那是必然的了。
把剩饭剩菜,倒进了家里集中送到饭馆的剩饭桶里,杜玉心先把白露姐姐的保温瓶用心地清洗干净,擦干净了,晾干,避免生锈。
回头,回房间给他发条短信让他不用回咖啡馆找她了,她已经回家。
杜宇和初夏是一块从经营的饭馆急急忙忙跑回来的,因为听小区里的居民透露,说小区门口又来了警察和媒体记者,好像听见提到他们杜家的字眼。这两公婆被吓的够呛,慌慌张张跑回家看究竟怎么回事。
半路杜宇打了电话给在家的儿子,杜儒霖回答不出个所以然。
杜宇反正听着儿子的口气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夫妻俩爬着楼梯时,杜宇先给老婆打预防针:“你到了家以后,不要想着先骂,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初夏听见这话很不高兴,回瞥了下老公的脸:“你说什么?说我是泼妇吗?不分青红找白骂人的事,我什么时候做过了,你给我说清楚了,拿出证据来!”
“没有。我意思不是这个——”杜宇赶紧让她小声点,“这都在家门口了。玉心的病刚好,你别尽想着给孩子压力好不好?”
杜玉心在房间里专心给人发短信,却是没有注意到父母回来了。
同样的,杜儒霖发现了她落在了客厅里的东西。
原来她今天打算带去送给对象父母的礼物,装在了盒子里,由于意外忘了送出去,只好带了回来。
杜宇和初夏开锁的时候,杜儒霖提着装沙画的袋子站在她房间门口,问她:“这是要送给他爸妈的见面礼吗?”
仅这句话,父母听见了。初夏当即擦过杜宇冲进了屋里,对着两个孩子问:“怎么回事?”
两个年轻人狼狈不堪地愣站在原地。
初夏走过去,想看清楚杜儒霖手里拎的什么东西。杜儒霖赶紧把袋子塞到妹妹手里。杜玉心接到袋子没有来得及转身,遭到了初夏的质问:“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让我看是什么都不行吗?”
杜儒霖就此装糊涂,揉起了母亲的肩膀说:“不就是,玉心从外面的朋友画室里带回来的作品。哪敢给妈看。妈的朋友是大画家,给妈看了的话,妈要笑话。”
“得了吧,你!”初夏一下子抓开儿子试图转移注意力的爪子手,呸道,“你再撒谎,撒漂亮一些,说那是要送我的母亲节礼物,或是要送你爸的父亲节礼物?”
杜儒霖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他母亲那张嘴,被称为刀子嘴中的拼命三郎,很要命的。
见这个场面,杜宇虽然也是心里都是疑问,但是,以他的性格,当然是走上来调和,对着老婆说:“不就是一幅画,有什么可以斤斤计较的?那画你不见得就想要。反正,蔓蔓送你的画,不是更值钱吗?”
“你胡扯什么!”初夏的指头直戳到杜宇的胸膛上,“儿子睁眼说瞎话,你跟着说,平常还说我不关心人。好了,现在,你都听见了,我不信你没有听见。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去见家长了!没有和我们说一句,就去和男人的家长见面了!”
杜宇的胸口一震一震的,呼吸稍显急促,脸膛通红:“见,见对方的家长很奇怪吗?交往到一定的时间,总得被对方的父母瞧瞧——我当年,不也这样——”
“对,你当年先见我爸妈,我再去见你爸妈。哪对男女不是这样?她呢?人都没有介绍给我们认识,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回事。她先巴巴地去见人家父母了。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听出了初夏这句话的意思,杜玉心不得不插一句话:“妈,爸,我只是想,如果对方父母不喜欢我,这事儿也就散了。不想先和你们说,是怕你们希望后又失望。”
哪知道,她这句话,反而让杜宇怒火了:“什么人?家世那么不了得吗?嫌弃你不好?嫌弃你哪点不好了?我告诉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家,不说你妈不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眼看这是越说越乱,越抹越黑的征兆。杜玉心闭紧了嘴巴,一句话都不敢再往下说。
可是初夏开始拉着她的礼品袋子:“我看看。你爸说得对,什么人家那样不得了。我告诉你,你这样的脾气可不行。你爸平常惯着你,但是,这是你人生大事,绝对惯不得!不要想着攀图富贵,咱们家没有这个本事,不会有这个本事。你真找了这么一个人,想着能变成凤凰上树,我和你爸都得怕你到头来跌死了!”
说着说着,初夏说起了刘明明:“都是那个富家千金把你带坏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和这种人在一块。和这种人在一起有什么用?除了妒忌羡慕能有其它吗?到头来,你一心想着要变成和她一样,但是,你的家境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普通人!不要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不要做那些让自己人品人格受辱的事儿,我和你爸都不会答应的!”<cmread type='page-split' num='6' />
<span>杜玉心深深地吸口气,胸口里某种东西,压抑了很久的某种东西,终于涌了出来:“是的。我是想变的和刘明明一样,想有更好的生活,想要更好的日子,想要变成让人看得起。所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争取?有这个机会和机遇的话,为什么要自卑,为什么不争取?!不要把我当成是和你们自愿自卑一样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