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面。吴正淳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打了个嗝。
君爷气场太强了,让人无所适从。
“你好,吴教授。”君爷先打了招呼。
吴正淳调整自己的声音:“你好,陆先生。”
“是去会议厅吗?”
“是的。”
两个人,随着人流,涌进了电梯。电梯慢慢向上拉升。电梯里人很多。吴正淳只能和君爷几乎挨在了一块。他能闻到君爷身上的味,清新一点都不腻,其中,貌似还夹了一股味儿。
仔细闻,有点像是女性的香水味。吴正淳发出了一句不经脑袋的话:“陆先生有女人吗?”
君爷转头,平静的目光打量了他脸上,说:“我结婚很多年了。”
“对!”吴正淳几乎尖叫一声,接着像是沮丧地自嘲道,“我还没有结婚。”
“吴教授没有对象吗?”
“有一个。她叫晏子,是南方报社的记者。”吴正淳不知不觉中,和君爷热络地谈了起来,“我在热烈地追求她,可是,没有人认为我们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
在了解君爷的人看来,君爷居然会关心其他人的恋爱是不是太跌眼球了。
“因为,因为我和她年龄有些差距,她年纪比我小很多岁。她刚毕业,而我工作好多年了。”吴正淳说。
“年纪不是问题。”君爷道,“懂得爱情,不是和年龄挂钩的。”
吴正淳转头,很用力地看了眼君爷之后,发出了声wonderful:“陆先生,你内心和你的外表一点都不像。”
“哪儿不像?”
“你看起来,是个热心善良的圣诞老人。我意思是说,你能倾听他人的声音。”
君爷的嘴角弯了弯:“在我看来,吴教授的内心和外表如出一辙。”
“是吗?”吴正淳拉了拉自己的领带,颇有些得意。不是什么人,都能被他人赞誉为表里如一的。
君爷说:“吴教授无论外貌,或是内心,都是十分中肯老实的人。”
中肯老实?吴正淳对于君爷给自己的这句赞誉忽然感到很懵。
电梯门打开以后,吴正淳和君爷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会议厅门口,服务生看见他们过来以后,给他们打开了门。里面是类似演讲厅的一个结构。因此,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因为人没有到齐的缘故,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两个人不约而同走到了后排的位置坐下。
坐下的时候,吴正淳看了下表,说:“耽误了不少时间。”
“吴教授去过神经外科了吗?”
“去过了。”吴正淳大概是这会儿都忘了周司晨和他说过的话,和君爷说话毫无保留,“陆先生与这里的神经外科熟悉吗?”
“熟悉说不上。这里的教授,我只认识一个谭教授。”君爷答。
“谭教授,我知道。他的外科手术我看过,中规中矩。”吴正淳说话其实老不客气的,所以,不喜欢和人交往也是这个原因,因为他不善于交际,说话很直。
难怪君爷说他表里如一,衣服打扮都很自负,言谈举止一样自负,整个自负的精英人士。
自负,在君爷看来没有什么不好。尤其当大夫的,没有一点自负,还真难以在学术研究上有所突破。做手术的大夫更需要自负自信,否则,连给病人开刀的勇气都没有。
“你儿子是我学生。”吴正淳忽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如果周司晨在场,肯定要被当场雷昏了。
君爷气定神闲,两只手交叉放在微翘的二郎腿上:“吴教授从哪里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反正有人告诉我的。”吴正淳没有把周周供出来。
“那么,吴教授现在告诉我,是想怎么样?”
吴正淳对着君爷忽然射过来那记幽冷的眼神,还真是被吓了一跳,这个男人太让人惊讶。干巴巴地笑了声,吴正淳说:“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和人家玩捉迷藏。而且,刚才闻到陆先生身上那香水味,不让我感到讨厌。如果陆先生想让我看下陆太太,我是有点兴趣想看看。”
“想看我太太?”君爷冷冷高傲的眼神没有变。
吴正淳有一刻,都快以为是周司晨骗了他。什么君爷的老婆生病了,所以君爷才找他吴正淳。君爷这眼神分明是写着:你这个小子,敢想看我老婆?!
“不,这——”吴正淳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往椅子里。
“没关系,你想看我太太,我太太又不是见不得人的。等会儿,我介绍给你认识。”
吴正淳瞬间成了冰冻人。
他是不是听错了?
君爷说:“今晚到我家吃饭吧。既然吴教授都说了你学生是我儿子,我这个老爸请老师到家里吃饭,也是礼节。”
“陆先生不用这样客气——”吴正淳冒汗。
“不客气。今晚,我儿子做饭招待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