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是该让郑大伯来看看女儿出嫁的时候。
郑大伯都能出席郑沅洁的婚礼,其他郑家人却都没有收到婚礼的请帖,郑家人都想不通了,最想不通的,自然要属郑姑婆了。
凭什么她这个做奶奶的不能参加自己孙女的婚礼?
不行!绝对不行!
想上次,她参加老二女儿的婚礼,刚要大放光彩的时候出来横祸,让她一生中最闪亮的那一刻变成了噩梦。而这,全是老大的错。现在,老大一家居然阻止她参加他们女儿的婚礼,是不是太过分了?
郑大伯就此在保定被老人家火速召唤了过去。
郑姑婆是又哭又闹,一哭二跪三上吊的砝码都抛了出来,说,如果不让她参加郑沅洁的婚礼,她这就马上上吊去,到时候,上了地方报纸的头条,看他们一家怎么交代大众?
消息传回到郑大嫂这里,郑大嫂愁了。
如果说一辈子做人最失败的地方,郑大嫂觉得,无非于自己怎么会摊上郑姑婆这样一个婆婆。
婆婆事大。
郑大嫂在亲家家里坐着。
华妙冰给她倒了杯茶,陪她静静地坐着。
对于婆媳问题,她的情况貌似也没有郑大嫂好。现在,冯爷爷冯奶奶幸好是在海外,否则,在国内又有得念叨,念的无非是她和老公是怎么给孩子找媳妇的,以冯永卓的条件,找个门当户对的会不容易吗?偏偏找个做生意的,家里还父母离异的女孩子。
要不是有自己老公冯四海撑腰,华妙冰真有些顶不住。
“要说天下最幸运的媳妇,莫过于我们家佳音了。”华妙冰感慨地说。
姚夫人是把儿媳妇当女儿侍候着,这种婆婆找遍天下都不知道能有几个。
郑大嫂倒不会说能希望于自己这辈子能重来一次,对华妙冰由衷说一句:“你也很好。我们家沅洁经常回家说,说她很幸运了。”
华妙冰听着脸一红,道:“我也是从来没有做过人家的婆婆,只怕哪里做不好。如果沅洁有什么意见,我们都可以沟通。不过,我想,我们之间沟通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有知识有文化,和我差不多。而且能说会道的,不像我女儿是个闷的。我觉得我和她说话,比和我自己女儿说话都要容易。”
冯四海在旁边听老婆这样说都要翻白眼了:得了,又来一个中意自己儿媳妇多过中意自己女儿的。
郑大嫂听亲家这样说自然高兴,对华妙冰说:“你也不用惯着我们家沅洁。你是长辈,她是晚辈,她是该听你的,而不是你听她的。”
华妙冰却是只问她:“你以后住在哪里?不如住我们家吧?”
现在郑大嫂和自己女儿是一起住的出租房。等女儿嫁了,她自己一个人住,有点浪费。
郑大嫂有考虑过是不是回保定,毕竟女儿嫁了以后,她好像在这边也无所事事,回去保定,说不定还能继续做点小生意。
但是,不说郑沅洁同意不同意,冯大少和华妙冰、冯四海等人的意见却都是不同意的。可以说,这家人,打从心底里知道郑大嫂的处境后,是不可能让郑大嫂孤零零一个人生活的。
“我们和永卓都商量好了。如果你觉得方便,就他们新婚后你住他们家里去。他们年轻人,平常工作忙,家里其实需要有人照顾,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我和四海也是工作要忙的,很难照顾到他们。把他们交给你,我们也放心。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们打算将他们新房子隔壁的房子弄下来,让你住。”
郑大嫂知道他们说的理由都是借口,无非是想把她留下来。但是,郑大嫂始终想着,自己女儿都没有对自己开这个口,不知道女儿想法,不可能轻易答应。
其实,郑沅洁心里是蛮纠结的。留下自己妈,不是说不好,但是,总感觉自己好像是拿条锁链锁住自己妈了。
郑大嫂明明有广阔的天地可以自由生活,何必来给她带孩子做家务。
为这个问题,她还真差点和冯永卓吵架了。
冯大少说她不该把自己妈赶回老家去。
什么叫赶?
她这叫做赶吗?
难道那不是她亲妈?疼自己妈难道她会输给他?
郑沅洁气呼呼坐在凳子上的时候,冯永卓在她面前徘徊。说起来,他们两个都快结婚了,证都领了,突然是气什么。
有些人看见他们小两口好像闹脾气了,慌里慌张之下,想着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能找谁当和事佬时,不约而同地全打电话给白露姐姐了。
可怜的白露,和君爷刚旅行回来,坐在椅子上的屁股还没热会儿,就接到了回来后的第一桩求助电话。
白露姐姐,你是超人,有什么事不找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