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那样子,只是微笑都让她们这群人害怕。
“什么事,陈太太?”赵夫人给陈母打开了门。
在陈母眼里,对方简直是不把她当人,是当成小蚂蚁了,所以,一点都不惧怕,才敢不问一句就给她开了门。
陈母就此憋了一股气,想今天绝对不能再这样窝囊地回去了,她儿子一点错都没有,凭什么去追问赵家的女儿!
反正,她这个婆婆是绝对不会要回之前自己不要的车!
陈母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屋里。
赵学林闻声抬起头,看到陈母的样子小孩子都能看出来是来找茬的,因此皱起了小眉头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爬到了赵夫人脚边上,一副气势想维护奶奶。
“学林,自己玩去。”赵夫人只轻声对孙子说。
赵学林两只眼珠子看着陈母,坐在了客厅中间地板上,好像个小判官,审视着陈母。
陈母被这孩子两只晶亮的小眼珠子看得心头发怵,连坐都不敢坐了。而赵夫人俨然也没有待客倒茶的打算,自己坐了下来问陈母:“陈太太是来找谁?”
找谁?
陈母又被对方一句话卡住了。
她能找谁算账?
是自己儿子去追,说起来关赵家屁事?
可是,陈母就是非要一口咬定一切都是赵家的阴谋。陈母冷笑一声说:“赵夫人,你倒是镇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做错了事。”
赵夫人想翻个白眼:不是吗?
陈母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到你这里来,就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讨回一口气!”
“你说吧,我们赵家从来不欠人东西。”
“你说!我、我儿子,有欠过你们家阿芳任何东西吗?”
赵夫人沉稳道来:“阿芳嫁过去的时候,按照规矩,婆婆要送五金,可是,阿芳只拿到你一条金项链。离婚的时候,阿芳把这条金项链还给你陈太太了,一分钱都没有从陈家拿。他们小两口结婚这么多年,真正生活在一起之后,阿芳自己也有赚钱,都是自己和老公各分一半的生活费,谁不欠谁。我告诉过她,要孝敬公婆。她除了她老公每个月给你们两老生活费以外,她自己又再贴钱,给你们两老每人每个月一千块去玩。这种慷慨的儿媳妇,我的儿媳妇都做不到。整个大院子里,恐怕只有白露姐姐可以和我家阿芳比一比。”
吸口气,赵夫人继续算:“反而是,她嫁去你们陈家的时候,她家里人和我们赵家,都怕她嫁到你们陈家被人瞧不起受委屈了,结果,给她添置了一大笔嫁妆。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你送到我们赵家来的聘金是一万,数目不大,说是没有必要摆阔,只是做个礼节。这点我们赵家理解,也认为是该如此。但是,我们回给你们的金额是两万。阿芳离婚的时候,这两万没有和你们陈家讨回半分,随她嫁到你们陈家,我们给她买的彩电冰箱婚床被子空调,一系列家用电器和日常用品,七七八八都有十万块,你看,我们有说过让你们陈家还钱或是把东西搬回来吗?”
既然你都提起陈年往事的旧账了,刚好全部算仔细了,看谁欠谁的!
“更不要说当时他们两人办的婚礼摆的喜宴,全都是两家平分后各自出的钱。而婚礼上收到的客人们送的礼金和礼物,不管是我们赵家还是你们陈家的,通通可都是进了你这个陈家婆婆的腰包。”赵夫人扫到陈母脸上一抹眼神,让人可以不寒而栗,“你说说,是你们陈家欠我们赵家,还是说,我们赵家欠你们陈家?”
陈母哪里想到对方居然每一笔细账都算到这样清楚,全记在心头上了,被赵夫人这样如数家珍全部摆出来后,而且全是事实,陈母恼羞成怒:“怎么,都结成亲家了,都是一家人了,这样斤斤计较有意思吗?
“是这样的。都是一家人了。是不需要斤斤计较,被外人听了笑话。但是,这话是你先提出来说的,不是我们这边先提出来说的。”
“那也是,也是你们也算的太清楚了吧!”
“我相信你算的比我更清楚。要不是你这样斤斤计较,一再地已经在他们小两口结婚时开始就把算盘都打到了儿媳妇和我们赵家头上,我也不会记着这些细账。”
换句话来说,是陈母这种贪婪的小算盘打的太过分了些,否则,赵夫人也不会留一手,代替阿芳记着这些细账,以免未来被这种贪婪婆婆吞了。
结果,如她所想,陈母这个人,还真的是人品低下,一点都靠不住。
赵夫人神定气闲地说,陈母一口气一口气地喘:“你,你这是要我把你说的这些,都还给你们赵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