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不问她!”陆爸瞪着儿子,很生气,十分愤怒,他这个儿子是个傻瓜吗,“她是谁?是不是你老婆?平常倒也算了。肋骨都断了两根,你居然没有问她!”
陆爸的声音大到吓人。陆夫人想,幸好是包子是被东子带去到东子他们那儿房间去玩了,不然这会儿都得被自己爷爷吓死。
陆夫人走了过来,拉拉陆爸的袖口。
“真是的!”陆爸甩开她的手,警告道,“谁都不许为他辩解为他说话!”
陆家的家风实属严厉,做错事的人,谁都不许求一句情。
陆夫人站在了旁边,纠结着衣摆,忍不住开了口:“你骂陆君干什么!你自己不问她?!”
“妈——”君爷皱了皱眉头。
陆爸感觉到自己夫人无理取闹,转过头来对陆夫人说:“这事儿我怎么可能问她?当然是必须由陆君先问。我们问她,岂不是说明陆君很不关心她,又由我们来问她。”
丈夫这话是没有错。可是,陆夫人感觉哪儿委屈。
她是想不明白了。他们陆家哪点对儿媳妇不好了。为什么儿媳妇要瞒着他们这样重大的事。
君爷握住了母亲的肩膀,对姚爷使了个眼色。
姚爷立马走过来,温柔地对陆夫人说:“干妈,我带你去外面转一圈。让陆君和干爸谈一谈。”
陆夫人随姚爷走时,不忘给丈夫落下狠话:“不要忘记了。我们以前亏欠儿子的女儿的,会少!”
陆爸狠狠地皱了眉头。以前,他们做父母的,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大儿子和女儿都受了委屈。陆夫人这话是一点都没错的。他这个儿子因为他不知道自小吃了多少苦头。
“妈,我没事。”君爷推母亲出门,交代姚爷照顾好。
陆夫人看了眼儿子与老公一样硬邦邦的脸,无言地垂下眼帘。
君爷轻巧地关上门。
高大帅这时琢磨着为君爷说上句话,对陆爸说:“伯父,陆君他不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我和他在一块,最清楚。”
“他做了什么我都知道。”陆爸道,“他这人个性,是我儿子难道我还不清楚?可是,有些事情,只说不做是不行的。”说完,陆爸又对向自己儿子,苦口婆心:“你爸我,也不算甜言蜜语的人吧。但是,偶尔哄老婆两句是应该的。你敢说你周围兄弟没有一个哄过老婆的吗?”
君爷像是一幅悉心领会的模样。
陆爸对他这样子却没眼看:“当然你这个性格,说起来,你妈说的没错,都是你小时候,我们给你造成的。”
“爸,我从来没有怨过你和妈。小时候经历虽然苦,但是我和子业都认为,没有那段过去,没有今天的我们。”
陆爸坐了下来,情绪好像平复了,说:“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问题的症结只在一个人身上。”君爷面不改色,胸有成竹,“我会随他再回白家村一趟,探明究竟。”
陆爸一眯眼:“看来你有了线索。”
君爷点头。
陆夫人坐在旅馆下面的大厅里,并没有出去转一圈。姚爷不知道从何说起。
婆媳关系向来是难题。有蒋母和蔓蔓那种从一开始势不两立的。也有赵夫人和蒋梅那样,保持一定距离,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很好。当然,要说哪对婆媳关系最好。当属他自己老婆沈佳音和他妈姚夫人了。这两人是第一眼看对了彼此,亲如亲生母女。百年难遇的婆媳关系。
要说常见的婆媳关系,不是他母亲和老婆这种,是蒋母和蔓蔓,或是赵夫人和蒋梅。
特殊的,则要算陆夫人和白露了。
跟在旁边看了这么久,姚爷是知道君爷这个兄弟该有多难做。别说陆夫人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儿媳妇一句坏话,但是,一直以来,他和君爷都能感觉到这其中的关系是如履薄冰。
陆夫人是知道,自己儿媳妇样样好,外面个个夸。所以,她如果说儿媳妇哪句话不好了,她绝对是疯了才会去说。但是,当儿子因为儿媳妇被骂时,她这心里头难受。
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
她这个大儿子从小有多苦,她清楚。
一颗眼泪,从她泪眶里落下来时,都毫不知觉。姚爷递给她一张纸巾,她连忙接过在自己脸上擦一擦。
想当初,家里长辈决定他儿子势必是要娶白家的大小姐时,她在家里处于劣势的地位并没有发言权。其实,她打从心底是不赞成的。
娶个人人看重的千金,大美人,不是给她儿子背上背上包袱吗。
娶老婆,首先推选的标准是贤惠。儿媳妇美不美,不是最重要的。其实有些婆婆,就挺讨厌自己儿媳长得太漂亮早晚会给自己儿子找麻烦。陆夫人就属于这种想法。
姚爷看着陆夫人把擦完的纸巾抓成了纸团子,哎,叹声气:“干妈,干爸不会真的骂陆君的。”
“我知道。”老公说到底和她一样心疼儿子,觉得对不起儿子。有她放的那句狠话之后,想必陆爸也不敢真骂。
“干妈还顾虑什么?”姚爷细声问。
陆夫人站起来,对他说:“你多心了。”
“干妈——”姚爷追着她,怕她又闯进门里打断君爷和陆爸的对话。
陆夫人望了他一眼,神情从容冷静:“征征到时间睡觉了,我去抱他回房间。”
那晚上,包子没有能如愿和姥爷一起睡,很惋惜。到了第二天早上,听爸爸说要和姥爷进村拿妈妈的行李,立马举起小手,包子想跟着去看姥爷的房子。
君爷没有反对,白建业见状也就不好反对了。
医院里有白队看着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