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把我们全家往火坑里推是不是!”
“妈?”郑大伯不解了,事情有这么严重吗。想他那天说完,白露和君爷还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究竟自己母亲当年对白家做了什么事?郑大伯眯眯眼。
郑姑婆用力捶打床板:“你究竟和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爸留下一张欠条。我只是把欠条给他们看。”
“什么样的欠条?”
“里头写了我们欠了谁多少钱这样。”
“欠了谁?”郑姑婆眼皮一跳,脸色先白了起来。
郑大伯愣就愣在这,没想其它,直接和母亲说了:“叫做黄少丽的。”
那一瞬间,郑姑婆脸色就变了,从白变红,好像完全恢复到了平常那幅神气。郑大伯看着都吃惊不已。母亲竟然没有半点动摇。
“我知道了。”郑姑婆摆摆手让他出去。
郑大伯心里头反而忐忑不安了。老人家如此这般镇定,实在不太像东窗事发之后应有的表情,倒比较像是光明磊落没有做错过事所以被人说了也无妨的大度气概。
“大文。”郑姑婆在郑大伯要走出门口时说,“你想告诉他们也无妨。反正,你妈心里头,向来亮堂着。”
郑大伯被唬住了。之后,没有和白露以及君爷报告自己对母亲泄密了,恐怕他也是怕自己做错事挨骂。
等郑大伯一走,郑姑婆回想自己从大儿子口里套出来的话,当然是先是气得要死骂起了自己死了的老伴郑老爷:“老不死的,若不是我当年留了一手,我这不得被你坑死了!哼,你死也想不到吧。那个人是化了名的。”
黄少丽这个名字,实属普通。可能一万人里头,有至少两三人都叫这个名字。这个如此普通的名字,到了哪里,如果此人真是出名的话,没有人会不记得。所以,那天,君爷和白露姐姐,之所以对郑大伯拿来的这张欠条的反应不大,在于他们两人,实在是看到黄少丽这个名字的一刹那,没法联系起他们印象中哪位人士是叫做黄少丽的与白家有关系。
君爷和白露各自心里头都打了个警觉:这人,莫非是在郑老爷面前化了名的?
要说这个可能性绝对不是没有。不是说了吗,郑姑婆操纵这一切,而郑老爷最多只是在旁边听见。如果此人与郑姑婆的勾当不可告人,行事诡秘的话,是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的。或许,是连郑姑婆本人,都不知道那人真实名字是叫做什么呢。
君爷和白露猜对了。那个人,确实是不会对郑姑婆露出自己真面目的。郑姑婆心中再如何狡猾都好,正因为郑姑婆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对小人,必须是要警惕的。
所以,郑姑婆更想不到的是,当郑姑婆知道郑大伯对白家透露的消息后,回想起了这个人,再想到自己苦守这么多年秘密,现在家里情况又刚好不好,是该回头向这人要点封口费的。
按照记忆中的号码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变成了空号。
郑姑婆傻住了。按理,她每年都要打一次这个电话确保联系的。今年年头她还借着拜年刚打过,人是在的。现在,号码突然变成了空号,莫非对方是想把她抛弃了?
一不做二不休的郑姑婆,恼羞成怒起来,想着,好啊,你不义我不仁,你敢对我见死不救,我把你的事儿全捅出来!
可是,等郑姑婆下床准备套上鞋,气势汹汹到哪儿告状时,突然惊觉,自己好像没有对方确凿的证据。对方是除了个电话号码,是啥东西都没有留过给她。
郑姑婆想到这儿,心头是一道凉飕飕全刮到了心间上。
原来不是她套住对方,对方留了个号码与她保持联系,才是为了套住她,监视她动静留下来的。所以,一旦知道她这边泄密了,马上彻底断了和她的联系。对方早知道世上无透风的墙,事情迟早会东窗事发,只是不知道哪天会东窗事发,才会和她保持联系以确保她和她的家人在掌控之中,不会那么快走漏风声。
郑姑婆后悔了,想到过年时打的那通电话,自己说到自己病了,老二人不错,想把她送到燕京,求白队帮忙治病。可能,消息就是在那个时候走漏掉了。
因此,君爷和白露早知道,郑姑婆是失去郑二叔以后再得罪完白队只能全完了,才放了这个老巫婆回自家保定自生自灭。当然,如果这老巫婆不怕死,想再反咬一口,君爷他们有的是一招灭的策略等着她自投罗网。
白露没有等多久,在厨房帮婆婆淘米准备煮晚上的白饭时,郑姑婆的电话打到了她手机上。
“白露,我对不起你们!”郑姑婆在电话里哭嚎。
计算来算计去,既然对方都把她抛弃了,君爷说的没错,她这条命是被君爷救的以后还得靠着君爷救,郑姑婆没有理由不当叛军,向君爷和白露姐姐举旗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