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楷斌被两个人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气喘吁吁,宛如一只垂死挣扎的狼。
其实他会一个人动手倒也多少出乎了白露的意料。看得出,这个人做某些事,恐怕是与林园园那两口子不合的。如此一来,说明更老奸巨猾的人是谁。白露眼神一暗,挥手让底下人将这人抓上车带回去细致审问。
林楷斌被押上车时,仍用想要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她。
吕宪标等人看到他那种目光都担心。能看出林楷斌是真想杀了白露。所以,费尽心机布了这个局,一直耐心地守株待兔。
“是我疏忽。没有想到你比你老公更有一手,更有能耐。不过没关系,比我聪明的人有的是,你抓了我一个,下次,等着给你老公收尸吧。”
林楷斌放完话正要猖狂大笑,白露冷冷的一声不咸不淡的笑,即让他变了脸色。
“要是我老公只有这点能耐,他不用当我老公了。”白露以废话少说的口气说。
林楷斌的脸白了白。
白露不屑地瞟过他一眼,没有对他往下说的话是:如果她没有这点能耐,君爷也不会娶她了。
“抓了我也没用,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的,更不会如你们所愿。”
对这条吠叫的狗,白露仅轻轻挥一挥手,车门一关,隔绝了声音。
不用说,这条叫林楷斌的狗,狗急跳墙。原因不外乎,他们抓人抓了郑二叔以后,郑二叔能口漏出的对象,只有林楷斌一个人。林楷斌想着早死晚死都是死,而且郑二叔这个事,八成是她白露和君爷的杰作。所以,林楷斌一不做二不休,想杀了她白露,趁机再抓了苗莘,地点选择在他最熟悉的地盘上动手,合情合理。
只是这样一来,线索到此又断了。只要林楷斌不说,一切线索只能到此再断。郑二叔知道的事情有限。郑二叔或许听说当年放火烧了苗爸的厂子是谁,可是光郑二叔透露出来的人名可能都是伪造的。反正,现在警察查案,查到现在,连当年合伙郑二叔诓骗郑大伯的那个人都没有能找到。
而直接去查林园园的夫家程家,暂时肯定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的,人家早有防备不说。
时间果然是个残酷的东西,起到最重要的抹杀罪证的作用。
白露一只手放在下巴颌上,若有所思。吕宪标身边另外一个人走过来,对着她轻声说:“白局,你的手——”
原来刚与案犯搏斗时,不小心手指蹭破了皮,流出了点血。白露不在意地抹了去。可身前的人,已经拿出一条止血贴递给她。白露只好接过,道:“谢了,张同志。”平淡说完这话的白露并没有看对方的脸,止血贴都先放进口袋里了,回身折回到车内。完全不顾身后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吕宪标在车内帮白露再次检查苗莘受伤的情况,当他要靠近伤者时,忽然停住了手,接着撤了出来,低声对走来的白露说:“醒着的。”
伤本就不重,怎么不可能醒着。只是装着不想醒而已。
白露道:“弄辆车过来。”
她这辆车要拖去修理厂的了,今晚不能不回家吧。
吕宪标不用她多说,立马弄来一辆与她这辆车一模一样的车。连车牌都帮她拆下来弄到新车上。
部下对领导太尽心尽力,也让白露感到稍稍的压力。
干他们这行的,偶尔工具是要备用。但是,其实不一样的车没啥,她回头往家里扯个谎。反正君爷他们是不会问她的。
准备好车,吕宪标向她敬礼,又低声问:“用不用将车上那位叫醒?”
人醒着,再叫,真是煽情了。
白露是个连在老公面前都没法矫情的人,事到如今,径直走过去,冲车里装晕的人平淡地叫了声:“苗莘,这车坏了,走,到另一辆车上。”
被她一叫,苗莘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不可置信。出了这么大的事,白露说话的口气却像没事似的。
说是完全没事,也不能这样说,至少白露想着看着她的目光,从容之中,带了一丝素来大姐大的风范。苗莘根本不敢反抗,迅速地解开安全带走下车,到了新车上。
见时间差不多了,白露向几个部下挥挥手:“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