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三个小萝卜头坐到小板凳上,准备开饭。白露回头,见君爷的脸还是冷冷的,知道他一时拉不下来,伸手在他衣摆上轻轻抓了下,小声说:“刚是我哥打电话给你吗?”
知道她是关心,顺利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君爷语气放缓了:“没事儿。”
白露对他笑了笑,没再多问一句。
她信任他。
君爷眯眯眼,是想,既然郑二叔这样着急,不如,明天把事办了吧。
到了第二天,刚好是郑二姑来医院照顾老人。君爷派个人来与郑二姑说:“给老人家今天办理出院吧。”
郑二姑一听当然不同意:“我要问问我那些哥哥姐姐的意见。这事我是不能一个人做主的。”
“这你不用担心。上回你二哥已经说好了,说是能理解,而且,他都交了一大笔钱放在我们这里做押金,只等着出院结账用的。我们刚才让财务算了下,这笔押金有剩余。”
郑二姑是个典型的吝啬鬼和守财奴,听到押金有剩余,两只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你说剩多少钱?”
“万把块吧。”
郑二姑眼里的金钱直冒泡。如果今天让老人出院,这笔剩余的押金岂不是掉进自己的兜里了。到时候,如果其他兄弟姐妹问起,说没有剩余那么多,又说老人出来花销什么的,改改单据,没有什么难的。
主要是,她以前看老二郑二叔经常是这样做的。都是让大家出钱,然后归他统一管理,等到大家要他结账时,他经常说,钱基本花光了,没有结余。都是兄弟姐妹,大家也都不好逼着他要。
没过一会儿功夫,君爷的人回到君爷的办公室向君爷报告:“陆队,你的法子真灵通,一下子成了。”
当然成!他君爷早就把郑家人这些人,分门别类,一个个骨子里是什么样的性子全琢磨透了。选择郑二姑下手是最好的。因为郑二姑这个人的脑子只认钱,却偏偏死在了钱眼里了,所以,才经常被郑二叔骗到手。
君爷悠闲地转了下手中的钢笔:“送佛送到西。你帮她们赶紧弄辆车,送她们出了这里后,让门卫以后绝对不能让她们进来。”
“是!”
这样一来,连郑姑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已经被郑二姑扶着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出君爷的单位。郑二姑的提袋里揣着那沉甸甸的一万块,心头激动得像中了大奖一样,对自己母亲说谎也是十分流利:“沅茗不是要在京里办婚宴了吗?她今天说是要试婚纱,让我带你过去看看。”
郑姑婆早就不指望郑沅洁结婚给她抱孙了,一幅心思全扑在郑沅茗的婚礼上。所以,在她的身体早已恢复了七七八八以后,当然是想快点看到郑沅茗嫁人,就此没有怀疑到郑二姑的谎言上。
郑二姑却是让出租车,开到了郑二叔在京刚租借的一间小工作室。
由于打算好了要进军京中,郑二叔动作也快,趁着现在有钱,一边筹办女儿的婚宴,一边将公司要挪到城里来了。
郑二姑将郑姑婆扶进了郑二叔开的小工作室。这里头,由于刚开张不久,在搞清洁。指挥清洁工作的,正好是有空来帮老公忙的郑二嫂子。
突然见到老人家出现在自己公司里,郑二嫂子吃惊的嘴巴,可以吞下一头大象:“这,这——二姑?妈?!”
郑二姑笑道:“二嫂,听说沅茗要试婚纱了,我带妈出来给她瞧瞧,帮她看看。”
“沅茗今天要上班啊。”郑二嫂子的感觉是,这郑二姑是不是哪条神经突然弄错了,才突然带老人家出来说这个话。她并没有通知过郑二姑说自己女儿什么时候试婚纱。实际上,她也绝对不可能通知这些人过来指手画脚她女儿的婚事。
郑二姑当然是,自己猜想的,都快结婚了,这新娘子怎么不可能试婚纱,而且知道老二家肯定不会告诉她,这不刚好一箭双雕,拿来膈应老二的。现在听老二否认,郑姑婆怀疑的目光射来,郑二姑持着镇定说:“我也是听大姐说的。哪里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眼看矛头甩到了郑大姑身上了,郑二嫂子马上打电话去向郑大姑兴师问罪,一边说郑二姑疏忽:“你即使听你姐说了,也该先打电话问问我。”
郑二姑不傻,这会儿瞎应:“是,是我忘了,一时心急嘛。只要想到沅茗要出嫁了,穿婚纱,哪个做长辈的不心急,生怕看不到,对不对,妈?”
郑姑婆想着也是这个道理,要不是郑二姑带她出来,说不定老二家真的没有想法要让她老人家看孙女试婚纱。
见婆婆都点了头,郑二嫂子心里这个急的,恨不得将郑大姑抽打一顿,问题是,她也没有和郑大姑提过郑沅茗试婚纱的事,消息怎么走漏出去的?
电话打到了郑大姑那儿,好不容易接通了,郑大姑一听郑二嫂子的话,说是她多嘴云云的,先是一头雾水,后来弄清楚什么回事后,眼睛瞪圆了:“什么?!沅茗要试婚纱了吗?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