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她说的那些,知道她担心郑沅洁一家的事,同时,是感受到了另外一些东西。君爷伸出长臂,绕过她背后,抱住了她肩头。
心头蓦地一个悸动,不知怎么回事时,头已靠到了他身上。白露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这颗心会跳的这么快,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滑出了固有的轨道。
君爷只是想着姚爷说过的那句话:再怎么强的女人,终究都是女人。
过了两天,郑家都知道了郑沅洁的公司在京城市区里开张了。当然,这种小公司开张,用不了敲锣打鼓的。郑沅洁只给一些生意上有来往的客户发了通知,有些人送了礼物过来。做的是中介服务性工作,不需厂房,只是在写字楼租了个几十平方米的办公室,挂了个公司牌照和营业牌照,这就是一家公司的全部了。
公司刚起步,公司里只有郑沅洁和小马两个人。郑沅洁打算再请一个财务,毕竟报税什么的,她和小马都不熟悉。
白露听到这事后,刚好有个朋友的女儿是学这个的,因此介绍给了郑沅洁。反正小公司的财务不用全天候。那朋友的女儿本来在大公司工作,刚好给郑沅洁打打兼职,顺便指导郑沅洁自己怎么操作。
看这个情况,郑沅洁的公司要真正走上轨道,还需要时间。可只是这样,也让郑家人都莫名地紧张。
郑姑婆在监护病房醒来时,第一句话是问老二:“听说沅洁开公司了?”
郑姑婆究竟是不知不觉听了他们多少话,郑二叔和郑二嫂子想老人家肯定听了许多。郑姑婆是术后第三天,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区的监护病房。
医生说郑姑婆的康复情况远远好过预期,因此只能给其他更危重的病人让位置,早早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
考虑到老人家年纪大,监护是需要的,胸口贴着监护仪器需要大概一个星期左右,要在监护病房住,老人从隔离的重症监护室出来,自然要求要有家属来陪伴了。
为了这事,郑家几兄妹私底下又是较量一番。郑大嫂不管他们怎么吵,只知道最终自己逃不了是要照顾老人的。老人出来的第一个晚上,她先值班。就此,郑二叔一家在白天照顾老人。听到郑姑婆动不动先问起了郑沅洁的事,郑二叔和郑二嫂子心里都微微诧异,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老人家如此在意老大一家。
“沅洁是开了公司。”郑二嫂子勉强挤出一丝笑,“这是好事。”
“什么好事?一个女人学男人做生意,但不嫁人生孩子,该做的事不做,偏去做不该做的。”郑姑婆鼻孔里插着术后引流管呢,说起话来却是干净利索,毫不费力。
郑二叔和郑二嫂子看着老人的神色,都知道老人家的命简直可以称之为长命百岁的典范了。
郑姑婆都说自己命会很长,最少要活到百岁才可以死,几个儿子女儿都没有她命长。这个话,听起来像是诅咒自己儿女死似的,因此老人家这话倒不敢当着其他人面前说,只是在郑大嫂家里住的时候,一个人在房间里骂着所有人说的,只有郑大嫂听过。郑大嫂听完只和自己女儿提过,其他人全部没说。
郑沅洁对此并不是想三缄其口,只是想,这话哪怕她和母亲说出去,没人会相信,而且老人家都习惯反咬一口的了,到时候还得自己和郑大嫂背了黑锅说是诽谤污蔑罪。
郑二叔像是有点烦躁,在病房内徘徊,耳听母亲提起了他女儿郑沅茗。
“沅茗和树河呢?不是说来看我吗?”郑姑婆惦记着要抱下一代。
女儿的孙子她不喜欢,她只想看儿子的外孙。
“他们——”郑二叔一家给郑姑婆争取手术,是打算让女儿嫁出门老人家再死,这样他们可以给女儿买车添嫁妆,不会被其他人说不孝顺,郑二嫂子说,“他们本是想过来看奶奶的,可是,前几天奶奶不是在重症病房隔离吗,他们进不去,现在他们要工作,只能等周末再过来。”
郑姑婆抬起眼皮,用眼神追问。
郑二嫂子笑道:“妈,他们要结婚,也要等你好了走出病房,才可能办喜酒对不对?”
这话贴心,符合她心意。还是她这二儿媳会说话。郑姑婆满意地点点头:“我想我下个月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可以喝他们的喜酒了。喜酒在这边办吧?”
听老人家这话,是真打算住在京城里了。
郑二叔和郑二嫂子互相交换了下焦虑的眼神。
郑姑婆说:“我挺喜欢白哲的。他治好了我的病。再说,沅洁不是在这边工作了吗?我可以去她那儿住,这样的话,以后我要做治疗做复诊,也不用两地跑,你们麻烦。”
老人家打算继续赖在老大一家那儿,这算盘打的精道。可是,老人家忘了,刚刚之前一秒钟,自己还在骂郑沅洁开公司不好。现在又想赖郑沅洁。
郑二叔和郑二嫂子一阵子无话可说。
郑二叔随之给郑二嫂子一个眼色,不用说了。当然是不用说了,又不是赖在他们家。
在病房里呆的烦,郑二叔与自己母亲感情不怎样,决定出去走动走动,因此把老人家交给老婆,自己准备走了。
郑姑婆看儿子急着走,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我说你们,知道沅洁开公司想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