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扒着饭,见儿子关注地听爸爸说话都忘了吃东西,拿筷子敲了下小碗。包子马上低下头吃饭。
今天妈妈好怪,以前都不怎么管他包子的。
盯着儿子吃饭吃到半截,手机声响,白露走去房间里听电话。
趁这个时候,高大帅忍不住问君爷:“白露姐姐这是怎么了?”
君爷一幅处之泰然:“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或许这一次她改变了策略,实质上是一样的。她内心在犹豫。犹豫自己干嘛嫁给他。
高大帅看着埋头挖饭的包子,把声音再降低些:“君爷,您老不会紧张?”
“我?我不是蒋大少,也不是你,不是子业。我应该比较像文生。”
高大帅翻白眼。您老哪能和赵大夫比。赵文生那是文质彬彬,每天面带微笑的人。
君爷却始终这么以为:“我能给的,若她还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
言外之意,为她改变他自己,不可能。他也不会要求她为他改变她自己。那么,只能是合适就过下去,不合适再说。但是,两人既然有了孩子,分开等于不可能。尤其是他们俩的婚姻不是他们个人的事。
高大帅想了想,说:“我看,她也不是对您老不满意。你只是缺了点——”
缺了点偶尔的温柔。
让他像娘娘腔说话,或是像他妹婿对他妹妹那样当妻奴,君爷情愿直接跳海。
高大帅见此无话可说了。
只是小包子,脑袋都快埋进碗里去了。君爷伸出的手,在儿子脑袋上摸一把:“你是我生的,她是你妈妈,但是,你以后,将来,必定是要自己独立起来。我和她都不可能陪你一辈子。”
高大帅对小包子都快掬起一把同情泪。君爷是头狮子王,在儿子几岁大,就将儿子开始扔一边了,锻炼其快点独立。
白露在房间里听电话。电话是云姐打来的。可能消息都传到了白家。云姐这不火燎火急地给她电话问清楚怎么回事。
“说是你和陆君闹别扭了?我看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事啊?”云姐三两句,开始批评起小姑了,“不是说你车子抛锚,他都去接你了吗?你对他什么意见?”
君爷做事完美,她挑不出意见。
“白露,你做事从来不是这样的。”云姐都不明白她脑子里是想什么了,说,“你聪明,你能干,但更重要的是,你不是个会做事不经头脑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她突然觉得,这婚姻,究竟于她和他是不是好事。她勉强自己这么多年。他是不是一样呢。
“我只是想让彼此都冷静一下。”白露道。
云姐皱了眉头:“冷静什么?他要是做错事了,没话说。但是,你这是不是无理取闹了?你非要指责他的脾气不好。我告诉你,你哥也这个样。我这么多年来,也就理解了。”
“嫂子你怎能理解我哥呢?”
云姐说:“怎么不能?这夫妻日子过长了,都是柴米油盐,谁还想着亲亲爱爱。有情,也是亲情。人家都说婚姻七年之痒。你和他,快七年了。你不要想着离婚了能怎样?分开还是照样。再说,他可是你挑的。”
白露坐了下来:“我没有说再找男人。我只是想,不要太依靠他。”
样样事,都只维系在他的感情上,太累了。
酒喝到半巡,姚爷从对面走过来串门了。
“姚爷。”高大帅喝到脸膛有些红,反正明天不上班,拉着姚爷坐下来一块喝。
姚爷笑:“我不会喝的人,你叫我喝,想我喝出病来?”
高大帅拿手指指住他的脸,醉醺醺的眼睛看着他说:“你胡说八道。谁不知道那是你老婆管着你不喝。”
眉梢一提,姚爷笑话:“我有让我老婆管着吗?”
姚爷家是夫管严,但是姚爷疼老婆,舍不得老婆伤心。知道沈佳音不喜欢的事,他不会做。包括喝酒。
小包子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了,自己跳下椅子。姚爷见白露不在,问:“他妈呢?”
“打电话,打到现在,在房间里。”高大帅贴近姚爷耳边小声地说。
姚爷眼里闪过惊诧:难道昨晚的事儿到今天还没解决?
君爷坐在对面,没怎么喝酒,在君爷的习性里头,陪人喝酒,也是适量,绝不会超过一瓶。边喝,边是低头看下手机,处理下短信。
看来像没事人似的。
完了,这夫妻俩是扛上了,难道?
高大帅摇摇脑袋,只是和姚爷说:“今晚我醉倒了睡你那。”
姚爷直接踢翻他椅子:我家不收留醉汉。
高大帅叫屈:我告到嫂子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