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摸摸肚子里的宝宝。
“踢你吗?”郭慧丹问。
“感觉有时候像,有时候不像。四个多月,说是还不大明显。”沈佳音道。
郭慧丹见她神色有一丝疲倦,想到之前自己邀请对方出来玩,沈佳音一直拒绝,现在反过来邀请他们,本身已是有点让人感到奇怪了。
车子开进了度假山庄。开进去后,发现园内的面积挺大的。绕绕弯弯,到了一个可以随游客摆放帐篷和做饭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山庄立于山灵水秀之间,刚好前面一条小溪淌过。鸟语花香,茵茵绿草地,别说孩子到了觉得兴奋,一群在城市里忙碌惯的大人到这地方静静地欣赏会儿,都觉得是极少有的福利了。
男人们搭起了晚上睡觉时要用的帐篷。女人们端出食材炊具,摆弄烧烤架,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
沈佳音是唯一一个不准被允许动手的,只能静静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大家干得热火朝天。心里实属有些痒痒的情况下,坐不住,站起来,走到了溪边,低头望着脚边的溪水,那溪流是清澈见底,像面镜子一般。她偷偷拿出了把梳子,照着溪水梳起了头发。
姚爷陪大家干活干到一半,留神回头望了望,见老婆竟是一个人走到溪流边去了,随之便要走过去,怕老婆不小心脚滑摔到溪水里。
一只手突然拉住他胳膊。姚爷回头一看,是郭慧丹的老公江树舟。
“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我看她那样心情也不错。”江树舟冲他悄声建议。
路上,不止郭慧丹瞧出来了,江树舟也看出来了,姚爷小两口好像有点在闹别扭。
姚爷眉头皱了皱。他和他老婆,说是吵架生气,却没有。怎么回事,他说不明白。只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个人之间好像隔了层膜。
“说是夫妻,可偶尔,给彼此点空间呼吸自由空气比较好。”江树舟道,“我老婆,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若是想安慰,和她说多点话,她心情反而更不好了。不理她,她自个儿没过两天,想开了,怨回我我不关心她。做男人有时候就是要有点胸襟才行,容忍女人的喜怒无常。尤其据说女人还有一段更年期,你们当大夫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事。”
这话说得另外几个男人都摇头无奈。
女人那头,几个人也都在关心。
听蒋梅快言快语:“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像产前忧郁症。”
君爷路过听见冷声插了句话:“不要乌鸦嘴。”
郭慧丹反射性缩起了脖子。以前只知道个姚魔王,到这儿第一次见君爷,才知道有个比姚魔王更厉害的君阎罗。
“这么厉害,谁能当他老婆。”郭慧丹念叨着问。
谁嫁给大冰块都不可想象。
蒋梅等君爷走开,指着白露笑:“这个人。不要想着是他追她,是她倒追,倒追十几二十年。”
白露红了脸,用力咬了口牙,瞪着蒋梅等几个,说:“我老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面冷心热的人。不是我为他说话。他要不是关心子业他们两口子,会故意说那样一句话吗?”
几个人被她这话说的无语。
郭慧丹叫女儿去喊沈佳音可以回来吃饭了。丫丫一个人跑了过去,小手拉拉沈佳音的袖子,稚嫩的童音叫着:“宝宝饿了。”
沈佳音回头对她笑着,拉起她小手往回走。
一群人边干活边吃东西,吃到了晚上。大家围着篝火坐着,想着玩个什么游戏好。没有带纸牌,没有棋子。
“讲鬼故事吧。”见四周黑咕隆咚的,和鬼片挺应景,赵文生扶着眼镜提了个这样的建议。
众人的兴致马上被吊了起来。当兵的居多,倒真没有一个会怕鬼的。拳头剪子布轮番对阵之后,君爷输了。
要君爷讲故事,绝对是不难的。捏了下嗓子,随口张开声音。这人家都未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只听他那把冷冰的声音,都能感受到从地府里头吹出来的阴魂不散。
丫丫哇一声,钻进郭慧丹怀里:“妈妈,妈妈!”
小丫头嚎啕大哭,被君阎罗一开声就给吓死了。
众人既是可怜那被吓坏的丫头,又是对只讲了一句便被踢出局的君爷,忍着不敢笑。
君老爷火气一来,甩了张横脸说:“你们先说,有说的比我好再说。”
轮到第二个讲鬼故事的是沈佳音。
众人便是熄了那火,只剩一把手电筒照着讲故事的人。
沈佳音的声音在蛐蛐声里慢吞吞地讲述着:曾经有个小女孩,每天,她出门上学,都会和家里人说,妈妈,我要去上学了。村里人听着本来都没有觉得异常。直到有一天,有人在村里附近的河水里头,发现了一具尸体,据村里人辨认,是这个小女孩的妈,已经溺死有好多天了。于是,小女孩每天出门,改为对家里人说,爸爸,我去上学了。同一天,村里人又发现,小女孩的爸爸,在山上被狼狗咬死了,看那尸体,是一样死去好多天了。说不定早死过小女孩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