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丫头,果然是很会想的人。
“也是,叫声妈,又不会缺块肉。何况,你老家经济要腾飞,还得靠她。”姚爷优哉游哉地说,好像是在给丫头找借口。
沈佳音听着他这话不由一乐,冲他笑开了嘴。
“心里舒服了。”很了解她感觉,他在她脑袋上摸一摸,“还是,心里这么想,比较舒服,咱们又不是圣母,不是玛丽苏,没法做到圣人宽大为怀的地步。”
“子业,你很像我。做好事做不起,只能做不算是好人好事的事。”
“不然,怎么叫夫妻相呢?”
又乐了,直栽到他怀里笑个不停。
直到是笑到快喘不过气时,远远能听见沈二哥的嗓门在问:“我妈呢?”
沈奶奶和叶老,不知又谈了些啥呢?任谁都能看出这两人是旧识。
茶馆里头,沈奶奶拿着茶杯的手打着寒战,是想:若叶长问真是他孙子,该如何是好啊!
莫非,这作孽的事情,在他们沈家变成了接连不断?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因为他们这些老人?
想到这里,沈奶奶这心头像拴塞了一样,上下不得。
叶老听着她呼哧呼哧喘着气,好像要得病了的样子,忙问:“钰珍,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有病,也都是被你闹出来的!”
冲着叶老骂的沈奶奶,在旁边路过的人看来,形同老婆子在骂自家老头一样。
叶老高举双手投降:“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听你胡说八道!”沈奶奶猛吸口气,道,“若那人真是你孙子,赶紧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离婚。”
叶老见她执拗到这个地步,不禁暗暗生了疑心,摸着胡茬,问:“为什么?我都说了,过去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如果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是不会答应的。他们小两口现在过的很好。”
“你不答应你就是作孽!”
“我答应了才是作孽。”
瞪圆了眼珠,沈奶奶本是气恼对方的有意作对,后来一想,见叶老神情淡定反而像要她自己落进圈套一样,想这个男人本就是狡计多端的一类人物,于是,自己忙先稳住阵脚。
兰珊珊搭着老公叶万生的车,疾驰到叶老的大院门前,跳下车,冲进门里,望到了湘姨,叫道:“过来。”
湘姨不怎么喜欢这个二房的夫人,因为,这叶家里,也就只有兰珊珊对她的工作有些看不起,始终把她当成个下等的保姆。
见着湘姨磨磨蹭蹭的,兰珊珊只得自己走过去,问:“爸是不是走了?”
“老首长是出了门。”
“去哪里了?”
“老首长去哪里可会和我们这些人说?”湘姨有意无意这么说。
兰珊珊气恼地瞪了瞪她,心思一沉,道:“思臣不是在养病吗?他奶奶在这?”
“嗯,大夫人在思臣屋里。”
听见这个答案,兰珊珊马上朝着叶思臣的卧室走过去,一路快步如飞。湘姨瞧她走路像屁股着了火,心里都不禁生疑起二房这是怎么了。
张妙善看着孙子喝了药,走出屋子刚合上门,身后吹来一阵风,不用想,她都能猜到是谁,因此动作放得更慢。
“大嫂。”兰珊珊在她身后叫道,大冷天的,拿了条帕子擦着额头冒出的热汗。
“来看思臣的吗?他刚睡。”张妙善稳稳重重地应道。
兰珊珊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嘴上却不得说:“是啊,思臣,他好点没有?这好像都病了有两三天了吧。”
“感冒一般要一周左右的时间。他这算是好的快了。”张妙善说。
“他爸妈没来看他?”
“他爸妈工作忙,哪有时间来。我来,也一样。”
在张妙善这里碰了四五句不软不硬的钉子,兰珊珊实在是忍不住了,贴着张妙善耳边问:“大嫂,你这不心急吗?”
“心急什么?”张妙善像是一脸迷惑地看着她。
“爸不是和长问一块,去了哪里见什么人了吗?”
这二房想必,春节期间,还一直盯着某人的梢,真是辛苦了!
“你说爸去哪里了?”
见张妙善再次装起了傻,兰珊珊忍无可忍:“大嫂,我说你,现在可不是我们自己人猜疑自己人的时候,是同仇敌忾应付外敌的时候。”
张妙善没说话。
这外敌不外敌的,是不是自己人,不好说。
“大嫂,你倒说个话表个态啊!你当真希望老爷子二婚吗?二婚的话,那边的人的子孙,可是到时候都要在老爷子的遗产里分一半的。到时候,思臣思泉,也不肯定是老爷子的心肝宝贝了。”
二婚?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