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被后辈敲脑瓜了,老葛笑骂:“怪不得桑虹说你现在飞黄腾达了,没大没小了。”
“我哪里没大没小了,我这不是称呼你为学长?”
老葛瞪了他一眼:“反正,你今晚来,没打算把我和桑虹说的话,都听进耳朵里,对不对?”
“那要看你们说的是什么话。”君爷冰冷的眼睛只是看着那门。
门口,两手抱在胸前的桑虹,同样冰冷的双目看着他们三个。
赵文生见状,推了推眼镜,苦逼道:“真是鸿门宴。”
“不会在菜里下毒吧?”看到桑虹的目光有点狠,姚爷不禁都摸了摸肚皮。
君爷迅速回头,目光横扫他们两个:敢临阵逃脱,杀无赦!
“进来吧。”在丈夫目光的催促下,桑虹好不容易咬牙挤出了这样一句欢迎词。继而,她转身进了屋里。
老葛为老婆说话:“你们嫂子你们都见过,她什么性子你们都清楚。”
“穆桂英。”赵文生对桑虹是有印象的,说。
桑虹的性子,是大刀阔斧,号称铁娘子,爽的不能再爽的个性。所以,撞上桑虹的刀口,一般人会死的很惨。但是,老葛知道,老婆和他亲口说过,他那学弟,是比大刀更可怕的阎罗王。这话还是至少七八年前说的。
或许君爷当年尊敬过桑虹,可桑虹很讨厌君爷,不言而喻。
几个人进了客厅,看到饭桌都摆好了,碗筷,酒酿,佳肴,一桌齐全,满桌盛宴。
老葛补充:“她下午回来后,一直在给你们做菜。孩子,都暂时送到他姥姥家里去了。”
“嫂子的盛情——”姚爷再次笃定菜里肯定精心下了毒药,挤出个笑说,“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赵文生随手拿起桌上一瓶酒,看到那度数,眼镜差点垮了下来。
“我们明天都要上班的,不喝酒。”君爷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主人家面子,一个命令直下。
听到这话的桑虹从厨房里冲出来,道:“这是你单位吗?”
忙伸手拦住气冲冲的老婆,老葛赔笑脸缓和两边气氛:“不喝酒,那么,喝菠萝啤吧。”
“又是菠萝啤——”姚爷是想到前几天自己刚喝的那一桌,真是把他自己都喝怕了。
“菠萝啤都不行?”老葛愣。
赵文生连忙为姚爷开脱:“学长,一点酒气我们都不能沾,实在是由于明天还有台重要的手术。这样,我们喝椰子汁或是王老吉吧。”
“椰子汁?王老吉?粒粒橙?你们是老人还是小孩?”桑虹斜眼瞧着他们几个男人样。
君爷看了她一眼,深沉地将那放在桌底下的白酒放回到桌面上,道:“嫂子想喝酒,我陪嫂子喝。但条件是什么,嫂子清楚。”
“去你的!”桑虹反而被他这话激怒了,踢飞了一张椅子冲过来拿手指着他叫骂,“你凭什么陪我喝一杯酒,我就得把我辛苦培养出来的孩子交给你?!”
“就凭她是个兵。她只要是个兵,上头什么命令,她就得照做无误!”君爷毫不退缩,用更深沉的声音说,“桑虹,你不要忘了,这是她从一开始当兵注定的事情,你也只是个兵!”
面对他这话,桑虹说不出话来,砰拍了桌子后,坐到一张椅子上,低下头喘息。
老葛见老婆都这样子了,一面安慰老婆,一面对他们几个苦口婆心地说:“我们这不是说她与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偏袒她。再说你们那单位条件好,很多人都想进,对不对?我们不让这孩子去,完全是另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君爷沉着地问。
“这孩子诚如你所说的,有些特别。”老葛边说边显出艰难的语气,“这孩子有些毛病,不得不留在我们身边。”
“什么毛病?身体上的毛病吗?如果是身体上的毛病,她还能当兵?”君爷压根不信他们的托词。
老葛一幅苦恼至极不知如何解释的样子。
赵文生和姚爷,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夫妇这幅样子。
门铃,这时候突然一响,叮咚,屋里几个人全望向门口。
“奇怪了。”老葛挠挠头,“今晚明明叫人都不要来。这时候谁会来?”
到底,得去开门。老葛走过去,没有犹豫先将门打开。于是后面的人全看见了,门口来的客人是将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