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笑的姚爷不满意了:“你这是不是在肚子里笑我?”
“我,我哪敢?”赵文生一愣。
“你看陆君都没有来。他在我出来前给我放过话。好了,现在他说的中了。你信不信,他在肚子里笑我?”
原来是埋怨某人没有来,这些人对自己关心不够,看来姚爷喝了这菠萝啤,真是有点半醉了。赵文生一边笑,一边还是很认真地帮人解释:“原来孝义也要来的。只是陆君发了脾气,孝义下午陪他去其它地方办事了。”
“他发什么脾气了?他天天那个臭脾气,哪天不是发脾气的。”姚爷如今这发牢骚的样子,在赵文生看来都有点像闹别扭的小孩子。
赵文生说:“你走后不久,来了个急诊。因为病情很急,又挺重要的一个病人,其它医院处理不了才送我们这的。陆君亲自上阵。结果,因为是急诊手术,变数大,手术后面需要一种排液管,在暂时没有储备的情况下,外科医生,不就得拿其它管子代替吗?”
应说,赵文生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法子挺有效的,本来就一心只扑事业的姚爷的注意力被转走了,问:“没有找到合适的管子?”
“是,陆君都快气疯了。后来手术室的朱护长和徐护长两个人,一块跑到邻近其它医院借。这脸,可算是丢大了。因为,找的,只不过是一条小号的排痰管,照理说,应该有备的。”
关于新老护士更替的事,姚子业作为领导,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想到,问题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我知道陆君对这两年新晋的或是新进的这一批护士都不满。”姚爷陷入了深思,“如果这个准备工作再提前点做,也就没有这么狼狈了。”
可是现在有政策,只有的确缺人的情况下,才能招人。因此,想他们提前招人,也是不可能的。
“这不,他下午,把孝义叫来,两个人,跑去了其它医院狩猎。”赵文生根据君爷的说法是,好人才都被其它单位藏起来了,君爷忍无可忍,决定亲自去挖人。
姚爷听到这话都不禁嘴角微微咧开,心情似乎有了好转:“他这打算怎么去偷人家的?”
“不知道。以他的风格,我看不是偷。”赵文生说这话不是不厚道,只是谁都知道,以君爷的霸王条例,注定只能是抢。
听完这话,姚爷心神一定,抓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道:“走吧。”
“姚科?”赵文生忙跟着站起来,对他突然改变的行动微微吃惊。
“我爸说的没错。我这人,到底和陆君一样,第一是工作。”姚爷面无表情说完这话,直走出门。
有一句话,他其实忘了和她说:她以前说的都没错,他是一个冷血的男人。
李含笑一夜坐到天亮,没有等到他一个电话,心里,刮起了寒风。
姚夫人在听说儿子的婚事吹了,并且自己老公有插一脚的嫌疑,不得不找到老公进行一番深刻的谈话,大有让老公反省的意思。
“你这人怎的,吃错药了?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姚夫人开场词扣一大帽子,任谁都得气火。
姚书记是斯文干将,向来不和任何人生气,更别提会到家里和家里人置气。亲手倒杯茶给夫人,温温呵呵地开声:“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我们是不该插手。”
“这不就对了,你为什么——”
“什么叫对了?”轻声轻语之中,转眼之间姚书记给夫人反将了一军,“你当时要嫁给我之前,没有领导找你谈过话,我爸没有先调查过你?”
“可——”姚夫人一怔,“那个时代,和我们现在这个时代——”
“那个时代,没有像我们家说去调查儿媳背景的,也比比皆是。你既然嫁了给我,进我们家第一天,就应该知道我们家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妈常敲你,是这个原因,知道你心肠太好,偶尔要犯浑。”
姚书记一番话侃侃道来,似乎句句在理,姚夫人一边锁着眉头,一边当仁不让要为儿子和李含笑说话:“你说说,子业挑来的女人你哪里不满意了?是因为她家里人犯事了吗?那是她家里人犯下的罪过,与她无关。老姚,我不信你会是非不分!”
“我哪里说过她家里人犯事与她有关了,但是,她家里人犯事,在社会上,她必是要被人说的。既然她都会被人说,子业不会被人说?”
“人家能说什么!况且人家说什么都好,我们当耳边风不就完了,我们心中无愧。”
“心中无愧什么?她之前或许能和家人犯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能保证她和她家人因此一刀两断吗?你能保证她家人以后不再犯事吗?”
两句话可谓一针见血,刺的本来嘴头上很硬的姚夫人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