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为我想,我能不为他想吗?”蔓蔓理所当然地道。
初夏对此没有意见,继续问她:“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有可能要触及我哥的底线了。”蔓蔓的眉头皱成了个疙瘩,“但是,问题在,我现在有些事情,又必须靠我哥和我大嫂来完成。”
“什么事必须倚靠你哥?”初夏和她一样皱着眉,对于不得不借助君爷时的困境同样感到郁闷和棘手。正因为她之前有过不得不靠君爷的经历,被君爷握在手掌心里的感觉真糟糕。所以蔓蔓才觉得,在这种时候,只有死党和师哥,能最了解她的心情。
“比如说小姑丈的工作。这种事,花钱都办不成的,只能靠人脉。”蔓蔓道,“佳静考上清华,我觉得她是能考上的。我小姑丈必须留在北京工作,必须把工作岗位正式从当地转到北京来,可这事谈何容易。”
“这事确实不容易。”初夏知道林文才的工作单位是国企,国企讲究资历,私企能破格提拔人才,国企那就别指望的。再说了,林文才并不是稀有人才,年纪又有,若真没有人脉,想达到这一步等于天方夜谭。
“我找了我未来大嫂探了下路。”应说,在这事上,白露不是不想帮她。只是,白露作为陆家的未来儿媳,做事也要考虑原则。
“怎么样?有门路吗?”
“门路有一条。”
这是白露对她竭尽所能提供的帮助了。
初夏为此打量了她两眼:“看得出来,这段日子你都在忙这事了。”
“是忙到一定阶段了,才敢和你说。不然,连你,都是不敢说的。”蔓蔓坦诚。
“有眉路了吗?需要我和你师哥帮你什么?你尽管出声。”初夏道。
“北京其实一直缺一线技术工人的。主要是工作强度大,而且,现在编制少,多是合同工。我按照我大嫂提供的路子,让人想方设法,将今年要对外招聘的编制工,转了一个给我小姑丈。只是这样一来,小姑丈会降一级,到这边变成普通技术工人。对此我问过我小姑丈的意见,小姑丈没有意见。”
“这么说,这事就算办完了?”
“办完了。”
“花了多少钱?”
“这里面,不说那个上面最终决定拍板的领导,下头光是问问意见的人,有十几个,每次上门拜访,都要送点礼什么的,没有塞红包,都去掉了几十万。总算赶着办完了。”
初夏被她提供的数字吓了一跳。几十万,对蔓蔓来说,其实不是个小数目。别人都只看到【画饼充饥】的光鲜,但只有一样身在其中的初夏知道,做生意的随时要预着赔本,要存着储备金。【画饼充饥】现在在起步阶段,要扩展业务,赚的钱都在进行再投资。他们几个股东,现阶段拿到的钱并不多。论股份,蔓蔓也早已不及范慎原他们。再说蔓蔓向来把自己手里拿到的大部分都转给了温世轩,就怕温世轩没有钱花。
“即使不贪污**,中国这种光是走人情,都花费无度。”初夏悲叹起世俗。
蔓蔓说:“钱能最终解决这个问题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
“那奇怪了,既然你不是为这事找我,你为什么事来找我。”初夏问。
“我要去趟医院。”
“医院?”初夏更是被吓一跳的,看着她,“我不是听错吧?你们家现在有病,不都是找你哥吗?难道是温家里谁生病了?你养父?”
“不,我找医生给我看。”
初夏肃起脸,用手按了下她额头,发觉没有发烧,道:“你哥如果知道你背着他找其他医生,会不会——”想到君爷那知道后果的样子,她都没法想象地直接摇头,问:“而且,你怎么不信你哥了?”
蔓蔓拉下她的手,伸出手招了辆计程车。初夏跟在她后头,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反而心里益发惴惴不安。在这一刻,她真觉得,这事似乎瞒着君爷不好。
蔓蔓决定去做检查的这家医院,首先,肯定要避开她哥所在的部队体系,接着,又不能太逊的,以免误诊。最终,找到了协和。
蔓蔓直接在健康体检部要求做一套体检。初夏陪着她。本来,蔓蔓在产后是要到医院定期做体检的,只是有君爷这个哥罩着的蔓蔓不同,蔓蔓只需在家里等着方敏上门给她做产后检查。可以说,蔓蔓无论是产前产后,一点小病都好,都逃不过君爷的法眼。因此,蔓蔓想知道自己和孩子的身体情况究竟怎样,一切资料都在她哥和她哥的人手里。她哥想和她说多少,她只能无条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