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他是记起了古沫给他的那个锦囊,据说是从五台山上得到的。
“她曾经去过五台山求愿。”黄济儒说出古沫以前的行踪。
“我不迷信。”君爷冷冷道。
“佛家从不求签也不算命。”黄济儒说,“所以,其实佛家也不知道她的命能活多长。她如今去世,只能说是自然而然随了她自己的心愿。”
“既然如此,你找到我又想说什么?”
“我听说她的财产没有交给你。”
古沫的财产,除了代代相传的那些珍贵藏品,已经全部捐献给了慈善机构。有关古沫的遗产问题,就是他爸他妈他弟弟妹妹,哪怕陆老头那些人,都全部不知道。他知道,是由于他是古沫遗产的第一继承人。但是,他又不贪钱,早和古沫说了放弃继承。因此,与古沫协商后,他是代为保管,按照古沫心中的人选,是将来要把古家这些宝贝,都传给她最喜爱的大脾气公主小南南。
君爷为此,听见他这么说,不由一声冷笑:“你不会是也贪图她的财产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黄济儒为对方这句冷笑话,破了笑功,笑了好一阵子方才罢声,道:“其实我是想说,你没有急着帮她收回杨家的财产,是存了什么心思?”
本来,杨修那件事后,似乎古沫与杨家的赌约到此结束了,结果明了。只要把那份赌约拿出来,拿了杨家财产的江奶奶,就得如数吐出来还给他。
“这事不能怪我。她没有告诉我那份签了杨老头大名的赌约放在了哪里。”君爷翘起了二郎腿,扬起眉,淡淡地说。
“我明白了。”黄济儒是看了他这副姿态后,点了点头,了然于胸中。古沫是想让江奶奶拿着杨家的遗产融进自己的资产里面,一旦融合成功,分不清是江家或是杨家的资产,到时候,想一举把江家全部掀翻都没问题了。君爷不过是顺着古沫的意思在进行计划罢了。当然,这么做,风险是有的,那就是不能让对方拿到那份赌约。
“我不认为她能拿到。这个你放心。”君爷说,大致上,摸到了五台山上的人派黄济儒来找他求证的原因。恐怕这五台山上的人手里,同样握有古沫的东西,所以,生怕被杨家人夺走。
话到此,双方似乎都是把各自的目的说明白了。
黄济儒看看他,看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他脸上受到打击的模样,想着不知道他是怎么克服过来的。宗归,这个男人是犹如传说中一样,是个可畏的人。偏偏,自己最疼的那个外甥,成了这个男人的妹婿。黄济儒想到这,都不免要为外甥担上份心。
君爷见他不时将视线瞟过来,像是明了地一笑:“你这次来,不趁机见见你外甥?”
黄济儒摇头:“没能遇上,证明就不是时候。”
君爷听他这话不予置否,同时是拿起表看了看,见都差不多近午了,被妹婿拐走的妹妹,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一想都切齿:真真是女大不中留。
蔓蔓若是知道自己哥的想法,定要气得吐血。她这是好心不想打扰大哥与大嫂的清净好不好。早上,她和老公是吃了天津最有名的狗不理包子。为了吃这个包子,可谓是中间有些波折。去到老字号店里,因为吃客火热,一度没有桌子腾出。想他们是六点多一点出发,到目的地约是要七点了。蔓蔓在等包子的时候,靠在老公的肩膀上打起了瞌睡虫。
蒋衍举起指头逗着犯困的老婆:“蔓蔓,蔓蔓,不再起来吃,包子要飞了。”
鼻尖被老公的指尖像苍蝇般点着,蔓蔓小媳妇怒:“飞就飞!哪怕飞了,你也得给我抓回来!”
小两口这话,逗得一排同在店外等位子的客人,无不欢畅大笑的。
蔓蔓的脸红得像外头一块升起来的红彤彤的朝阳,用力瞪老公那张不害羞的贫嘴。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的号数了,突然一辆蓝色保时捷停在了店门口,从车内先是走下来一个女的,冲到店门前,对走出来的服务生小声说:“我是和这里的经理刚通过电话,说是可以给我们先安排张桌子。”
如此一来,蔓蔓和蒋大少本来能享受到的那张比较宽敞的餐桌,挪给了这个插队的女客人。当时,蔓蔓和蒋大少原先不知道插队这个事。是等进到了店里,领着他们去餐台的服务生,先是带他们来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同时一个经理过来了,急急忙忙将他们领到了另一张楼梯口的桌子。
两张餐桌,不仅位置是天差地别,而且,一张比另一张明显小了一圈。蒋大少一见不高兴了,质问是怎么回事。
餐厅经理连忙解释,说是由于客人太多,那边的台子至少安排要四人以上的客人就坐。蔓蔓知道这样的规矩在许多饮食店里都有,因此不以为意,拽着老公的袖口劝说坐下。然而,等他们勉强在新安排的狭窄的餐台边坐下时,陡然发现,从楼梯上来的几个俨然没有在队伍里排过队的客人,直接进了刚刚他们见过的那张靠窗的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