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戴出副专业的厉色:“你哥有和你在这种事上开玩笑的吗!”
客厅,听见门铃响,陆夫人走去开门,见是干儿子拿着袋水果进来。
“我妈说自己单位分的多了,左邻右舍都分一些。”姚子业刚笑眯眯地和陆夫人说了这句,就两人一起听到了房间里传来君爷历来发怒的那把嗓子。
“哎,他们兄妹不知道又为什么拌嘴了。”陆夫人都头疼。
大儿子和女儿,三天两头一吵,家常便饭。
“干妈,我去看看。”姚子业将袋子苹果搁到客厅的桌上后,轻手轻脚走近到房间门口。
蔓蔓正在房间里和大哥磨嘴:“哥,这事不行的,之前的医生说初夏可能难生,需要剖腹产的。”
姚爷听了她这话,都替她捏把汗:她这不是刚好踢到君爷的铁板吗?
论自然接生,可能君爷还不擅长。剖腹产,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反而不难。
在君爷要再次发怒之前,姚子业走了进去,道:“囡囡,你出来,姚大哥和你说几句。”
蔓蔓也不想对着自己哥说不通的冷脸,和姚子业说,说不定还能说出点门路来,于是点下头,和姚子业一块是走到了阳台。
看了眼她已经隆起很明显的肚子,姚子业忽然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间,他心里面那个声气十分虚弱的小妹妹,已经真是要当孩子的妈了。这让他心头有点紧。
“姚大哥,你有什么话说吧。”蔓蔓没有注意到他脸上忽闪而过的神情,说,“可我想说,我哥给我们两个接生,是不是真是不合适。”
“囡囡,姚大哥也认真和你说。即使给你们换一个医生,现在,你哥和我,都无法保证那个换了的医生会不会届时和方敏一样出现这样的意外状况。”
蔓蔓一愣。
姚爷这言外之意?
“我想,你都多少知道以前发生的事。你哥和我,是都经历过那样的事后,都知道最后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说着如此沉重的话题,姚子业却显得很平静。
可以见得,对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是司空见惯了。
“姚大哥?”抬起的月儿眼,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模糊,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一样。
她知道,他和他哥,一直都是很强势,让人的感觉是无所不能。然而,在这无所不能的背后,是危机重重,一点不小心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不要想多了。”感觉是话说重把她吓到了,伸出去的手,温柔地在她肩上握住,“姚大哥和你说这些话,是想让你安心,可不是想让你忧愁的。”
蔓蔓什么都没有说,望下他,又望向房间里那抹冷冰冰的影子。
晚上,陈孝义过来吃饭。
蒋衍亲自去接人。蔓蔓抹完桌子,摆上碗筷。
客人到了。
蔓蔓抬头一看,果真是自己前段时间才见过的人。
记得这个男人当时是和姚爷在一块,一个几乎都不说话的男人,但不像她哥一样冷,比较像个闷葫芦。
“我介绍下,我媳妇蔓蔓,这位是陈孝义少校,救过我一命。”蒋衍在门口介绍。
“嫂子,你好。”陈孝义今天是下班直接过来,仍是那身军装,手里拎的是上门拜访的礼物,是路上买的。
“进来坐吧。”蔓蔓忙让开位子。
两个人,都表现出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蔓蔓觉得是第一次见面,因为上回,她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因吃饭的时间尚早,三个人先在客厅里坐了会儿。
蔓蔓就着坐在一旁,是没有想到陈孝义与自己老公,好像感情不错,两个人交谈甚欢。
“这么说,莫少校是去参加军事演习了?”陈孝义这话,表明是连莫文洋都认识的。
见媳妇在旁听着都露出一脸的困惑,蒋衍笑道,说起这其中的来龙去脉:“陈少校救过我的命后,都曾在一个部队里干过。当时,运输我到后方医院的车,就是莫文洋开的。”
“你——受伤?”这事虽是向公公打听过,不过既然今天老公好像有意要说,蔓蔓问。
蒋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稍微别过脸,在她的视线再三追过来后,咳一声,示意陈孝义代言,这样可省略他受伤那一段。
陈孝义接到他这暗示,也颇为吃惊,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自己说,难道是怕媳妇笑话,于是说起这个故事万般小心翼翼:“是这样的,当时,其实,他伤得不算重,在路上,不到一天,就醒过来了。”
就这样?
蔓蔓向一句话带过的陈孝义,表达出更强烈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