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这是温世轩把孩子抱走以后,故意去到胡莱村造成一定假象迷惑他们。
在这点上,陆家人明显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对温世轩继续保持质疑,一派是认为温世轩或许真是没有撒谎,确实不知情。
君爷从电话里接到小叔陆贺栋报告来的消息时,眉宇极深地一皱,半饷没有声音,道:“爷爷怎么说?”
“爷爷以为他没有必要去撒这个谎。”
陆老头倾向于相信了温世轩这个人的话,并不意味是从感情上接受了这个男人,只是从常理去分析,温世轩何必为了一个养女,去织造一个复杂的谎言。没有必要,体现在陆家要回蔓蔓时,温世轩二话没说归还了养女,而且,只字要求都未有向他们陆家提起。
确实,温世轩没有这个必要。
听侄子在对面很长的一声叹息,陆贺栋心头也是五脏六腑一片复杂:“陆君,不管怎样,这个事,恐怕也只能这样算了。”
这个事,指的是对温世轩的这个事。
如果温世轩的确没有做过对不起陆家的事,相反陆家还得感激他救了他们家的女儿。
然而,对陆家人来说,却很难办得到。
没法感激温世轩,没法。
只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把他们女儿的心给偷了。
“他在囡囡心里面是第一位,囡囡愿意为了他去死。”不知是以什么样的情愫吐出了这个心声,手指随手抓起的一块东西往旁边的物品扔了过去,嘭,砸中了一个花瓶,瓶子摔落在地方发出的声音,像是气球膨胀后爆碎的声音,他这心里闷的慌。
“陆君。”陆贺栋很难安慰侄子这种心境。
亲情不比爱情,就如人家总说女儿嫁人犹如泼出去的水,但是真是当女儿嫁了个男人,一副心思全往夫家而不在娘家,娘家人都会感到气愤和不值。所以,何况女儿嫁人有这种心理准备都无法接受,现在是一个陌生男人要顶替他们亲生家人的位置,更无法接受了。
冷冷的声线通过电话线:“小叔,感谢他的事,我想,直接送钱过去吧。无论他接受不接受。”
也即是说,君爷站在了陆老头这边的推断,哪怕他在情感上始终是无法接受这个男人,但是,必须意识到一旦温世轩不是案犯,温世轩说的不是谎话,当年潜藏的凶手还有一拨人。
听到侄子这般理智,陆贺栋眉是一皱:“你确定,你当年看到的人是错的,不是他?”
“小孩子的记忆,本来就不大可靠。”冷声始终保持住一条平稳的线,“何况,这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还是有的。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巧合是情理之中又是意外。”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线索了?”
眉宇一扬:“他不是说他本来是去探亲戚的吗?”
温家人,一个和温世轩长相相似的温家人作案的可能性,立马浮现在陆家人脑海里。
“我明白了。我到他说的地方周边去查查,看有没有这样的人存在。”陆贺栋道。
也因着这层温家人始终没法排除作案的因素,陆家对温家的耿耿于怀,似乎没有了尽头。
挂上电话后,手指在凝重的鼻梁间揉了再揉。夜很深,今晚,似又是一个不眠夜。
早上,刘秘书开着车,送她弟弟陆欢去大学报到。一家人站在门口送行。
蔓蔓发现,她哥昨晚都没有回家。
陆欢都不以为意,本来,就不喜欢这么多人来送,搞得他好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朗笑咧开一排灿烂的白牙,向大伙儿招招手后,他跳上了车。
送别弟弟以后,蔓蔓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趟银行打存折。
这一打,发现她老哥给她保管的存折上多了一百万块钱。
真真是,吓了她一跳。
她从没有听说过军人能有一个月一百万块的收入。
钱突然太多,巨额的意外之财,也足以让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顿起风波。
这钱,不会是什么人贿赂老公的吧?
如果是,现在老公的存折在她手里保管,她要是没有起到监管的责任,害到老公?
蔓蔓越想,越害怕。
心惊胆战,可以形容她今天一整天的心情。